钱购买的豪华轿车在来来往往。再看看室内,周围云集的不过是些没有恶意的电脑高手。
放松,她对自己说,同时啜了一口烈性马提尼酒。
她望了望壁上的挂钟。7点1刻。
桑蒂迟了十五分钟。她平常不这样的。
列拉拿出移动电话,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停止服务。
她正准备找一部付费电话,一抬头,只见有位年轻人走进餐馆向她招手。她确信自己认识此人,但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却记不起来。不过那一头梳得整整齐齐的金色长发,以及嘴上蓄着的山羊胡子,在她心里还是印象蛮深的。他下身穿着白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皱巴巴的蓝色工作杉。惟有与硅谷商人身份很是相称的领带,还能表明他是美国这个公司制国家的一分子。不过领带上的图案既不是条纹也不是摇滚歌手杰瑞·加西亚推崇的和平花,而是一只卡通翠喜鸟。
“嘿,列拉,你好。”
他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倚着吧台。
“还记得我吗?威尔·伦道夫,桑蒂的表兄?我和切丽尔是在楠塔基特——弗雷德和玛丽的婚礼上认识你的。”
对,就是在那里见到他的。当时,他与怀孕的妻子一道和列拉及其男友汉克坐在同一张桌上。
“当然记得。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忙。怎么,还有谁没来吗?”
他的标识牌上写着“施乐公司帕罗阿图研究中心”的字样。她不由得肃然起敬。即便是不搞电脑的人也知道施乐公司富有传奇色彩的帕罗阿图研究中心,它在往北距离这儿五六英里处。
威尔示意服务生过来,点了一杯低度啤酒。
他问:“汉克近来如何?听桑蒂说他正设法在威尔斯伐戈银行找分工作。”
啤酒端上来了,威尔喝了一口。“祝贺你们。”
停车场上一团白光闪过。列拉心里一咯噔,迅速朝它望去。可那是一辆白色探险家福特汽车,里面坐的是一对年轻夫妇。
她的目光越过福特车,再次环顾了一遍大街和几个停车场,回想起在来这儿的途中,当她拐进餐馆停车场时,那辆货车曾从她旁驶过,当时她朝车身瞥了一眼。那儿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也许是泥巴——可她觉得它更像血迹。
“你没事吧?”威尔问。
“没事。对不起。”她收回目光转向他,暗暗高兴身边多了个盟军。这又是一挑防身细则;二人同行永远胜过孤身一人。此时列拉将它略做修改,加上一句:即便两人中有一个是骨瘦入柴,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七,还系着一条卡通领带的计算机高手。
威尔继续说道:“刚才在回家的路上桑蒂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可以在这里停一下,给你捎个口信。她一直打你手机,可怎么也打不通。她加班迟了,问你能否到她办公室附近的那家餐厅和她见面。那个地方你们上个月去过的,叫仙乐是不是?山景城的仙乐分店。她预订了8点的桌子。”
“你没必要亲自过来。她可以将电话打给这里的服务生,让他们跟我说。”
“她还想让我顺便带给你上次在婚礼上拍的照片。你们俩今晚可以一起瞧一瞧,想洗哪张尽管告诉我。”
这时威尔见到一个朋友经过吧台,举手打了个招呼——虽然硅谷方圆几百平方英里,说到底还只是个小镇。他朝列拉说:“我和切丽本来准备爱这个周末把那些照片——带到圣巴巴拉城桑蒂家的……”
“是呵,我们准备星期五到哪儿去。”威尔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要与人分享。随即他拿出皮夹子,翻开来,露出一张他与太太和一个粉嘟嘟小不点婴儿的全家照。“上星期刚出世,”他骄傲地说,“克莱瑞。”
“噢,真可爱。”列拉轻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