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森在家里吃饭,我发现他戴了一只我从没有见过的手表,这件事情令我很不安,森也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的手表。
“我自己买的。”他说。
“我又没有问你。”我故作不在意。
“但你一直盯着我的手表。”他笑说。
“是吗?”
“是十多年前买的,最近再拿出来戴。”
“是吗?”我装作不关心。
“不然你以为是谁送给我的?”
“我不知道。”
“除了你,不会有别的女人送东西给我了。”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膊上。
我突然觉得很悲凉,因为我不是他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所以连一只手表我也诸多联想,不肯放过。
“我并不想盯着你的手表。”我哭着说。
“不要哭。”森拿出手帕替我抹眼泪。
“为什么你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流泪?我们现在一起,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森惆怅地问我。
“或者你说得对,我应该开心,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不到你。”我说。
“除非我死了。”他说。
“我想再问你一次,你会不会离婚?”我突然有勇气问森。
他没有回答我。
凌晨三时,接到游颍的电话。
“你还没有睡吧?”她问我。
“我睡不着。”我说。
“为什么?”
也许是太需要安慰了,游颍又是我的儿时好友,于是我把我和森的事告诉她。
“我没想到——”她黯然说。
“没想到我会做第三者?”
“虽然不至于认为你将来会做贤妻良母,的确也没想到你做了第三者。我记得在我搬走之前,你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子。”
“就是独立的女人才会成为第三者啊!因为个性独立,所以可以忍受寂寞,个性稍微依赖一点的,还是做正室好了。”我笑说。
“那我应该做正室还是第三者?”游颍反问我。
“你——真的很难说,但看情形,你该是正室啊,且是未来律师太太。大海呢?”
“他在房里睡着了,我在厨房里打电话给你。”
“厨房?”
“刚才睡不着,想找东西吃,来到厨房,又不想吃了,想打电话给你。”游颍满怀心事。
“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我在大海的车厢里嗅到另一只香水的气味。”
“另一只香水?”
“我用的是仙奴五号,那只香水该是姬先蒂柯。”
“那你怎么做?”
“我问大海,哪一只香水比较香。”游颍在电话里大笑。
“你这么大方?”我奇怪。
“我也奇怪自己这么大方,是不是我已经不爱他?”
“那大海怎样回答你?”
“他说不明白我说什么。”
“那个奥莉花胡是不是用姬先蒂柯的?”我问游颍。
“不是,她用三宅一生的。”
“那么,也许是大海顺路送一个女人一程,而那个女人刚好又用姬先蒂柯呢。”我安慰她。
“我也这样安慰自己。”
“鼻子太灵敏也是个缺点。”我笑说。
“是啊!如果不是嗅到香水的气味,今天便不会睡不着。”
“你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你和大海可以一起生活,应该好好珍惜啊,不要怀疑他。”
“如果你和唐文森可以一起生活,也许你也会有怀恨他的时候。”游颍说。
也许游颍说得对,我经常渴望可以跟森共同生活,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