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洛卡德。”
思缈的神情顿时充满了神往。
爱德蒙·洛卡德,法国人,刑事鉴识科学的鼻祖。他创建了里昂大学刑事鉴证研究所,并在1920年提出了“只要罪犯出现在犯罪现场,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并带走一些证据”的罪案调查原则——也就是“洛卡德法则”,被后世的无数刑事鉴识专家奉为圭臬。
“神户。”
刘思缈眉头一紧,目光黯淡了下来。
“吉列。”
刘思缈受过伤的左手手腕看似不经意地一蜷,又慢慢地放松。
“健一公司。”
刘思缈表情无变化。
“湖畔楼。”
思缈一怔,但是再没有其他反应。
凝看着她,大约沉默了半分钟,然后缓缓地说出了最后一个词——
“林香茗。”
起初,刘思缈双眸里泛起了雾,雾很浓,散不去,散不去……不知不觉就凝结成了泪花,在两只眼眶里亮汪汪的。
楚天瑛扭过了头。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在狐领子乡派出所亲自审讯幸存者时,第一眼看到思缈,他震惊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天啊!你真的是思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成为特大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你怎么会浑身是血地站在荒原上?!
当李阔海让一名警察给刘思缈戴上手铐时,楚天瑛愤怒得差点挥起了拳头。你们统统给我滚!谁也不许碰她一下!
他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瑟瑟发抖的思缈面前。李阔海以为他疯了,赶紧给王副厅长打电话,愣是把王副厅长叫了回来。楚天瑛一番语无伦次之后,王副厅长终于明白,楚天瑛要求借调刘思缈协助侦破,成了全世界最最匪夷所思的提议——为了捕鼠而借猫,谁知猫就在鼠洞里!
全国顶级刑事鉴识专家,竟成了密室谋杀案的犯罪嫌疑人,而且,还失去了记忆。
立刻封锁消息,除了楚天瑛和王副厅长,谁也不知道刘思缈的真实身份,他们紧急调来省武警总队的直升机,陪同思缈一起回到北京。
才下飞机,一辆警车就直接将思缈送到了这里。
从再看到思缈的那一刻起,楚天瑛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尽一切办法侦破此案,给她洗清冤屈。但是案子太大了,他可以借助的力量却并不多:“溪香舍”和“九十九”远在江南和重庆,“课一组”他连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四大里面仅剩下“名茗馆”了,当他打听到馆主爱新觉罗·凝在催眠术上造诣极高时,高兴极了。在警官大学培训时他就知道,催眠术对唤起记忆有着独特的作用——这也正是他亲自登门,去名茗馆请凝出山的原因。
他坚信,只要思缈想起那天晚上在湖畔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有过小小的幻想:也许,他的拯救会让思缈感动……不不不,有目的的爱,对思缈、对他自己都是一种亵渎!他宁愿默默付出一切而不求回报,但是……但是残存一点小小的奢望,不可以吗?不可能吗?
现在,他知道,不可能了。
即便那个寒风咆哮的草原之夜将思缈的记忆冻僵,“林香茗”三个字依然如甘露,让她在顷刻间融化那么多……
这时,凝站起身,说:“从思缈姐姐对词汇的情感反应来看,她失忆的起始点还是在去湖畔楼之前。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咱们去商量一下她康复的具体方案吧。”
林凤冲点点头,掏出门卡,在门内侧的刷卡机上一刷,接着沙俪掏出她的门卡,再一刷,黄灯和绿灯同时亮起,咔嗒一声,门开了。
众人跟随着沙俪,来到位于三层东头的总控制室。与简陋的病房相比,这里是另一番天地:玻璃幕墙隔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