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三河,是小牧奈津子,她要报那一箭之仇!”
昨天晚上还真让自己给猜着了:小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使楠木下不来台,她肯定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想到这里,安斋战战兢兢地问道:“小牧?她想怎么样?”
“她写了一份呈报书。”
“上告信?”
“对,她要求更换法官。”
“什么?”
“她在呈报书里写道:审理案件的时候睡觉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我不能再相信安斋的法庭,要求更换审判长!”
安斋眼前顿时模煳起来。更换审判长,对于一个法官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屈辱了。
“您是怎么回答她的?”
“当然是当场就把她给顶回去了。这娘们儿,威胁说要举行记者招待会。”
记者招待会?这回安斋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周围一片黑暗。
“不过嘛,我有办法对付她。到了上班时间你马上来法院,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安斋等着司机来接,整整等了两个小时。他觉得这两个小时比一天还要长。“上告信、换审判长、记者招待会……楠木一边说他有办法,一边又通知木村来填我的空儿——什么东西!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一口咬定打瞌睡是因为吃了肠胃药,我就说我身体不好,要求暂时修养一段时间。这样说,小牧会放过我吗?”
“您上班去啊?”美和的表情显得有些生硬,好像有什么心事。这也不难理解,一大早就接了一个电话,打了一个电话,事态的严重性美和肯定察觉到了。
但是,安斋现在没有心情对妻子说明原委。“今天也许回来晚。”他一边穿鞋一边对美和说。
美和从他手上把鞋拔子接过去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美和垂下眼帘,“您慢走。”
安斋走出家门的时候,感到美和在背后盯着他。回头看看,美和低着头呢,看不见她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安斋小声嘟囔着,明明感到美和在盯着他嘛。刚才美和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专门接送安斋、黛林和宫本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楼下,黛林和宫本早上车了。
“这下可好了,”车子刚开动,黛林说话了。“昨天夜里我这个担心哦,早上一起来就跟老婆一起看报纸。”
“他妈的,幸灾乐祸!”安斋在心里骂道。
“阴谋!肯定是个阴谋!”安斋突然想到了这个单词,“当法官的,谁没在法庭上打过瞌睡?为什么单单抓住我不放呢?先是被报社记者咬住,刚刚躲过去吧,又来了一个小牧奈津子!更换审判长,并且不是口头说说,而是写了呈报书!这回怎么也得见报了,不只地方报纸要报道,全国的报纸恐怕都要报道的!”
“安眠药!”安斋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吃过的安眠药。“为了让我出丑,把我的肠胃药换成了安眠药!是谁干的呢?”安斋首先怀疑到了美和。
替他买肠胃药的就是美和,美和把安眠药跟肠胃药掉包儿最方便。可是,美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飞驰的思绪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真是盲目推理!这是作为一名法官最应该感到耻辱的行为!
安斋的心情一片灰暗。
为什么首先怀疑到美和了呢?就因为昨天晚上美和拒绝做爱?还是因为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感觉到美和在背后盯着他?读不懂美和的心,安斋感到焦躁不安,他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得面对现实。到了法院马上到院长室去。疗养?去他妈的吧!绝对不接受这种安排!可是,小牧要是在众多记者面前把呈报书公布于众的话……
“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