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的自传说在1916年秋天,他“感到自己正同柯尔特有些小小的恋情”——而她收到的他写的充满激情的信却完全推翻了这种说法——关于凯瑟琳他则说:..正是在此时我才开始了解她。不知道我对她的印象是否正确..但是当她谈到别人时,她羡慕、阴郁,有着令人不安的洞察力,能发现人们最不愿让别人知道和自己天性中最坏的东西。她恨奥特琳,因为默里不恨她。
我已经很清楚自己必须克服对奥特琳的感情,因为她不再肯给以足够的回报来让我感到幸福,我听着凯瑟琳所说的于她不利的话,最后却很少去相信它。..很难知道该相信谁。凯瑟琳唯一称作狡诈的人是那个骗了她一套公寓的波兰人。布雷特说“罗素是个混蛋”,这话的确不错。
2月,凯瑟琳离开了“方舟”,搬入乔奇街1419号的一个工作室,其中有着最大的窗户——我的“上帝俯视我的窗口”——默里在相距半英里的雷德克里夫街47号租了几个房间(J.A.弗格森在那条街上也有一个工作室)。
凯瑟琳从她的“修道院”给奥特琳写了一封信,透露出曾经有过一些尴尬,她有些害怕遇见她,但宽恕了一切。她写给罗素的最后一封信是2月24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因学识方面的困难而受到阻碍。他曾寄给她一份自己写的文章,评论“战后世界”,文章结尾说如果不让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小学生了解战争的真相,文明人就会在地球上消失。“这是否令人遗憾,我就不想下结论了。”凯瑟琳感到吃惊,读这篇文章,她同他一起攀登到高处,却发现这个过程有些嘲讽意味,“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5个月后,罗素坚持说,作为一张反征兵传单的作者,他应该受监禁,而不是散发传单的人,因此他被传出庭,受到罚款。
在此之前几天凯瑟琳写信给奥特琳,“我为罗素感到非常遗憾,我见过他一回;他对我的工作非常关心,我很高兴同他谈话,他情绪很好。我们没有谈论现在的人和事,而谈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例如奉承和称赞,以及人们写作时实际上要表达什么意思,等等。
罗素写信告诉梅尔森夫人凯瑟琳又见过他,谈论她的作品,似乎急于做他的朋友。但是她接着可能听说了柯尔特(即梅尔森夫人)。
在切尔西的工作室
目前我暂时隐居,只是写了读,读了写——不见任何人,不去任何地方。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给伯特兰?罗素
1917年2月24日
1917年发生的事件①改变了整个欧洲的历史,也改变了相对而言微不足道的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生活。虽然,这种比较的尺度过于悬殊,但两者都包含有毁灭和再生的多重矛盾,却是相似的。
A.J.P.泰勒②从男性的观点出发,在他写的大战史中生动地说明了1917年欧洲变化的实质。泰勒说,“如果拿破仑在1月能复活,他就会发现‘欧洲历史’依然存在:沙皇、国王、皇帝以及自由党政客,强国依然进行着他熟知的同样战争,所有这些拿破仑都能辨认和理解,但在接下来的12月,他就会感到困惑了:那时在欧洲的一端是布尔什维克主义,全新的思想和政府制度;在另一端则是美国,介入的规模将使所有的强国黯然失色。仅在一年之内就产生了现代政治世界。”
然而还发生了另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妇女有关的社会变化。对于英格兰的青年男女,战争带来了相反的影响。在战场,机关枪杀害了欧洲年轻人的一半,然而在国内的妇女面前——因为有了机器,而不是鼓吹参政的妇女——却展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其中就有埃达?贝克小姐,“上校的女儿”,头戴棉布帽在普特尼的飞机制造厂操作车床。
她写道:“我非常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