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杂毛小道,都是劳碌命。经过一天休整,第二日,我们便前往南卡嘉措家里,跟他道一声平安。
这是一段不算远的路程,这对处于恢复期的我和杂毛小道,恰好是一次复健行动。
到了南卡嘉措家,我们才发现这个男人眼睛通红,胡子拉碴,好似老了好几岁。他见到我们很激动,连问我们现在还好吧。我们点头说没事啊。他没说两句,便谨慎地四处望,然后将我们拉到房子里,跟我们说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小心注意,对方已经追赶到这里来了,他这里,不安全了。
我们笑了,让他放宽心,说这件事情,我们差不多已经处理完了,以后,不会再有道士打扮的人过来,随意查询了。南卡嘉措连忙问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好与他说得多细致,只是跟他把事情的大概讲过,说我们已经和追兵达成了初步和解。
南卡嘉措抚掌说,好,如此最好,你们两个,都是好人,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情况,以后的话,一定能够清清白白的。南卡嘉措知道我们跟白居寺喇嘛的关系不错,便又问起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伦珠上师虹化之事。
我们并不知道白居寺这一次事件的危机公关做得如何,对于外界的宣传又是什么口径,于是只是当作不知情,问南卡嘉措都知道些什么。
他摇头,说现在传言很多,有说伦珠上师已经去了空行净土的无量宫中,有说还留下一个拳头大的遗骸,准备建塔供奉,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被恶鬼所趁,断绝了虹化的路子。我没有说话,这民间传言,往往都是捕风捉影,做不得真,但又似是而非,让人分不清真假。
我也不愿意再说起此事,只是问南卡嘉措希望是什么样的。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表示,自然是希望上师能够飞身无量宫中,得证果位,永享宁静。
我笑了,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当作是上师已虹化了吧,何必纠结。
南卡嘉措笑着说,也是,心既已往,何必执着。
这般释然之后,他大声叫唤,让他婆娘开始做饭,昨儿个刚刚宰了羊,今天弄顿丰盛的,好好喝杯青稞酒。我们都说好。谈话间,莫赤这小家伙喊着大叔,就跑了进来,见到我们,兴奋地大叫师父。南卡嘉措拍着这小子的脑后勺,说,你还真的是鼻子灵,这边饭刚刚准备做上,你就跑过来了。
一番热闹,吃过饭之后,我们在这些淳朴的藏民的挽留声中辞别,返回佛塔。
虎皮猫大人活蹦乱跳地在我们头顶上飞驰,有了白背兀鹫这苦力,大人越发地懒了。
回到佛塔,杂毛小道将前日埋在佛塔前方十米处土地里的雷罚,给挖了出来。经过差不多两天时间,雷罚上面的精血已然凝练成胶,模样有些奇怪:黑红色,呈不规则的凸起状,像一坨裹了胶的木棒子。而那日我们取得的剑脊鳄龙的妖丹,被杂毛小道给收着。
虎皮猫大人告诉我们,桃木乃五木之精,在鬼门,能制百鬼,压伏邪气者。此物过刚,易折,故而被刘学道一记无影剑,给震了个通透,难以为继。此番虽有鳄龙精血浸染,将那些受损的间隙给填补了,但是雷意浮动,难以内敛,非原装,难自控,说不得还会误伤到自己,将自己电成了焦煳;而妖丹融入雷罚,也需要一种温和磅礴的中和之物。这世界上类似的东西不多,倘若真的想修好,须得找一些桃元。
何谓桃元?顾名思义,也就是桃木的元气。独木不成林,唯有那种有着悠久历史的种桃之地,大片大片桃林子深处的土壤中,才会有孕育。这玩意混混沌沌,浓郁灵秀,倘若有一天产生了意识,那便是精怪,附身于树,如雷罚的前身一般。
听到虎皮猫大人这一番说辞,我们便知晓短期之内是用不了雷罚了。至于那所谓的桃元,这东西就跟雷击桃木一般,可遇而不可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