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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那样,明天他要去大丰多④。这一位倒没全垮了。就在昨天我还对他说:‘你去大丰多,带上文件、案子..上午,你散散步,呼吸些新鲜空气..晚上,吃过晚饭后,坐在灯下再设法解决财政部的问题!’”铃声响了。党若泽?谢格拉满脸通红地匆勿走来,挤过人群,告诉大臣休息时间已结束,并把手臂伸给伯爵夫人。走过卡洛斯身边时,她提醒他“每星期二”她在家见客,口气之简单就象在完成一项职责。他默不作声地躬躬腰。过去的一切,那张会滑动的长沙发,圣伊萨贝尔她姑姑的家,飘溢着她身上马鞭草芳香的马车,就象这都是些他们在书中看到,而后又双双忘却的事,她的丈夫跟在她身后,脑袋和眼镜都仰得高高的,因为他是代表政府出席这个文化晚会的。

    “喂,诸位,那女人有点儿心神不定!”埃戛说完就同卡洛斯一起离去。

    “你以为会怎么样?她过去是糊里糊涂,靠谈情说爱来消磨时光的,现在她仍然心安理得地按她以往的常规生活。”

    “在这种常规的生活中,”埃戛果断地说,“她时时都能遇上你,因为你是见过她穿内衣的人!..世界真有意思!”

    这时,阿连卡出现在最高一层台阶上,他从酒吧喝完混合酒回来。他那凹陷下去的双眼更加明亮,手里拿着上衣,已经准备登台朗诵了。侯爵围了一条丝围巾向他们走过来,用更加沙哑的声音抱怨说,他的喉咙还会给他添麻烦呢!..接着,他非常严肃地对阿连卡说:“喂,你将要朗诵的这首《民主》,是政治性的还是抒情性的?要是政治性的,我就走。但如果是抒情性的,讲的是人道、神圣的工人或是博爱的题材,我就留下,因为我喜欢这些,甚至这些东西对我还有好处。”

    其他人都断言是抒情性的。诗人脱下帽子,用手理了理他那蓬松的鬈发,说:“告诉你们,伙计们..两者是不可分割的,你们看丹东①..不过,我不会去讲这些革命的雄狮。你们看帕素斯?曼努埃尔!②当然,要符合逻辑..不过,唉,我也讨厌没有内容、没有一点儿上帝的政治!”

    突然,重又安静下来的大厅里传出了比鲁芬诺的更响亮的声音,堂若昂?卡斯特罗,阿丰苏?阿尔布格尔格等伟人的名字在大厅里回荡。人们好奇地住入口处走去。那是个蓄着山羊胡,长相凶恶的胖子,礼服上还别了一朵茶花,他握着拳在头顶上挥动者,好象在舞动带盾牌的大旗③。他大声地哀叹说,拥有得天独厚的特茹河入海口和闻名遐迩、有光荣传统的葡萄牙人,竟然在毫不痛心地挥霍着祖先的珍贵遗产!..“这是爱国主义,”埃戛说。“咱们快走吧!”

    但是,侯爵拦住了他们,因为他多少也有点儿喜欢带盾牌的大旗。那位爱国者踮着脚尖,抬起他的身子,吼叫着,好象是在质问这位瘦弱的侯爵。

    ④大丰多,里斯本附近的一地区。

    ①丹东(1759—1794),法国革命领袖。

    ②帕索斯?曼努埃尔(1801—1862),葡萄牙政治家。

    ③即匍萄牙国旗,该旗上有五个盾牌。

    今天,这里有谁能一手举剑一手握着十字架,跳上帆船,把葡萄牙人的姓名带到尚未被人知晓的五洲四海呢?这儿,谁有足够的勇气效仿那位拔掉了自己在辛德拉花园内所有果树的伟大的若昂?卡斯特罗④,难道这也是出于诗人般无私的心灵吗?..“这个家伙想让咱们连最后一道甜食也吃不上了!”埃戛高声说。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侯爵看不惯这帮庸俗的同胞,转身走了。有些人用手遮住嘴打着呵欠,对“我们所有的光荣”厌恶了。卡洛斯无精扫采;他留下来纯粹是为了给阿连卡鼓掌。正当他请埃戛一同去下面酒吧散散心时,他看见穿着浅灰色上衣的欧泽比奥匆匆忙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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