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转了一圈,稳稳地坐在鞍子上,把这匹小母马炫耀了一番。卡洛斯觉得“表演得不错”。玛丽娅低声说:“挺好看的马,头也小巧..”这时,卡洛斯向苏泽拉侯爵介绍了麦克?格伦夫人。侯爵催马走到敞篷马车前,同玛丽娅握了手,埃戛进屋去了还没回来,在等他的当儿,他们谈起了夏天,谈论起圣奥拉维亚、奥里威斯和“淘喀”别墅的事..侯爵很久没到这一带来了!上次来,他还被怪癖的克拉夫特耍了一下..“您想想,”他对玛丽娅?爱杜亚达说,“那位克拉夫特请我来吃午饭。我来了,但是看院子的告诉我,克拉夫特先生、仆人及厨师全去了波尔图。但是,克拉夫特先生在厅里留了一张条于..我进入大厅,看到一座日本雕像的脖子上挂着张字条,上面写着类似这样的话:‘吃神代表其离家的主人恭请侯爵先生前往餐厅,那里的厨柜中有奶酪、葡萄酒,足够大汉饱餐一顿。’我真在那儿吃了顿午饭..为了不寂寞,我同看院子的仆人共享了。”
“但愿您报了仇!”玛丽娅笑着大声说。
“是这样,亲爱的夫人..后来我请他吃晚饭。当他从‘淘喀’别墅去我家时,我的门房告诉他,侯爵先生出远门了,家中既无面包又无奶酪..结果,克拉夫特给我送去了十二瓶香贝尔丁酒。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那位吃神..”吃神还在那儿,还是那么肥胖、胆怯。卡洛斯自然邀请侯爵当晚从瓦格斯家返回时再来看看他的老朋友吃神。
侯爵十点钟来到。这次聚会欢欢乐乐。他很快就把格鲁热斯的优郁情绪赶跑了,拼命把他拽到钢琴边;玛丽娅唱了歌;他们尽情地谈笑。在这对情人的藏身之所举办的第一次友人聚会,充满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直到深夜。
起初,正如埃戛所说,这种欢乐的聚会只是周未举办。但是,日益寒冷的秋天很快剃光了“淘喀”别墅树木的枝叶,因而卡洛斯就一周举办两次这样的聚会,分别在大学传统的假日,即星期天和星期四,他还找到了一位技艺高超的女厨师,是法国阿尔萨斯人,受过良好的传统教育,侍奉过斯特拉斯堡的主教。由于她一个孩子的放荡不羁及各种其他的不幸,她流落到了里斯本。玛丽娅认为,法国女厨师晚餐的配菜具有高度的科学性;候爵则认为,到“淘喀”别墅来进餐的这天是他的“文明日”。
餐桌上光彩夺目。四壁的挂毯上织的是茂密的树林,使人如同置身于荫凉的野外休憩地之中,而且意外巧合的是,还摆了几只银光闪闪的烛台。葡萄酒是从葵花大院小巧的酒窖里拿来的。天上,人间,海阔天空,他们无所不谈——只有“葡萄牙政治”除外,因为趣味高尚的人认为这个话题不登大雅之堂。
上咖啡时,罗莎来了。她满面笑容,裸露着双臂,一身轻纱飘舞的连衣裙配上一双黑袜子,浑身散发出鲜花的清香。候爵很喜欢她,是埃戛的情敌。埃戛曾经对玛丽娅提出要向罗莎求婚,而且他在为她写一首十四行诗,已经写了些时候,罗莎更喜欢侯爵,认为埃戛“太..”——她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波浪形来完成她的想法,好象是说埃戛“太古怪”。
“说对啦!”埃戛大声说,“因为我比别人都更有文化修养!才疏学浅的人很难理解高尚文雅。”
“鬼家伙,你说得不对!”周围的人嚷道。“是因为你太没独创性了..自然同习俗格格不入。”
大家为玛丽娅的健康干杯,她微微一笑,在新朋友之中很是愉快,而且显得非常俊美。她总是穿着黑色衣服,剪裁得低低的领口显露出了她那举世无双的光洁颈项。
以后,他们又组织了一些庄重的活动。一个星期夭,钟声在鸣响,远处烟火在空中呼啸,这时埃戛遗憾他说,他严肃的哲学原则不允许他也去庆贺那个村镇的圣人,那个圣人在世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可爱的固执人物,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