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段文章同我论述的问题没有关系,但我还是禁不住要把它抄录在这里,我相信,在读者当中是不会有人表示反对的。
不论你使孩子们采取哪种摄生法,只要你使他们养成了吃普通的和简单的菜肴的习惯后,你就让他们爱吃多少就吃多少,爱怎样跑和玩,就尽量去跑跑玩玩,你可以放心,他们绝不会吃得太多,也不会患消化不良症;但是,如果你使他们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挨饿,同时他们又找得到逃避你的监督的办法,那么,他们就会尽力追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将一直吃到发吐,一直吃到撑破肚皮为止。我们的食欲之所以过度,只是因为我们没有使它遵循自然的法则;我们经常在规定或增减我们的膳食,但无论是增是减,都由我们的手做天平,而这个天平的衡量标准是我们的想象而不是我们的胃。我往往要举我看到的一些例子。在农民的家里,菜橱和果箱随时都是打开的,然而无论孩子或大人并不因此就患消化不良的病。
如果真的有一个孩子十分贪吃(我相信,采用我的办法以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形的),那么,只要拿一些他所喜欢的游戏就可以极其容易地分散他这种贪食的心思,而且到最后能在他不知不觉中消除他的营养不良的现象的。象这个又可靠又容易的办法,怎么会所有的教师都没有想到呢?希罗多德描写吕底亚人在食物极端缺乏的情况下,曾经发明了一些游戏和其他的娱乐,来解除他们的饥饿,因而竟然整天把吃饭这件事情都忘记了。你们这些学识渊博的教师也许把希罗多德的这段记载看过一百遍,然而没有想到可以把那些方法应用于孩子。在你们当中也许有人会向我说,一个孩子是不会自动离开餐桌去研究他的功课的。老师,你说得对;不过,我说的是他们的游戏而不是他们的功课。
嗅觉对于味觉,就象视觉对于触觉那样,它先于味觉,它告诉味觉这样或那样东西将对它发生影响,告诉它按照我们预先得到的印象去寻找或躲避那种东西。我听说,野蛮人的嗅觉的感受跟我们的嗅觉的感受完全不同,他们对好的气味和坏的气味的判断也跟我们完全两样。在我,我是很相信这种说法的。气味就其本身说来,给人的感觉很轻微;它所触动的,与其说是人的感官,不如说是人的想象力,它使人闻到的味道,不如它使人尝到的味道的影响大。这个假定如果成立的话,那么,某种人由于他们的生活方式而产生跟别人极不相同的味觉之后,必然对味道的判断也是截然相反的,从而,对显示味道的气味的判断也是截然相反的。一个鞑靼人闻到一匹死马的一块臭肉,其愉快的心情,也好象我们的猎人闻到一只半腐的松鸡。
稀微的一些感觉,宛似沾满花香的东西一样,对那些忙忙行走、无心漫步的人和工作虽然不多但无暇偷闲的人说来,是无所谓的。经常挨饿的人,对那些不预示有什么吃的东西的香味,是毫无兴趣的。
嗅觉是想象的感觉,由于它使神经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感染,因此大大地激动着人的头脑;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它才能一时使我们感到兴奋,往后又渐渐地使兴奋的心情完全消失。它在我们的爱好中起着显著的作用。化妆室的芬芳气味并不是如大家所想象的是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香饵;如果一个聪明而感觉迟钝的人闻到他情人胸前所戴的花的气味心里动都不动一下的话,我不知道我们是应该对他表示称赞还是表示惋惜。
所以,嗅觉在童年时期不应当过分活动,因为在这个时期,想象力还没有受到欲念的刺激,因而还不易于为情绪所感染,同时,在这个时期我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凭一种感官的印象预料另一种感官的印象。这个事实也是完全经过研究而证实的,可以肯定地说,大多数孩子的嗅觉都很迟钝,而且几乎等于是没有。其原因,不是由于孩子们的嗅觉不如大人的嗅觉灵敏,而是因为它们没有同其他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