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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团体,和一辆诺特果树场的彩车,上面用鲜花组成各种鸟兽的形象,还有消防队、小丑和爵士乐队等等。后来这些游行队伍,已经没有圣诞节的气氛了,纯粹成了好莱坞的大表演。

    吉尔曾经和彩车上的某些扮演角色的演员在一起工作过。其中一个人向她挥手,低头叫她:“嗨,吉尔!你好哇?”

    人群中好几个人转过身来,羡慕地看着吉尔。人们知道她是电影圈子里的人了。这不免使她产生一种自豪感。这时,她身旁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圆润的声音:“对不起,您是一位演员吗?”

    吉尔转过身来,讲话的人是个个子高高的、淡黄色头发的漂亮小伙子,大约二十五六岁。他的面孔晒得很黑,牙齿洁白匀净。他穿了一条旧牛仔裤,一件蓝色牛仔布上衣。上衣的胳臂肘上入时地用皮子各打了一块补丁。

    “我也是。我是说,也是演员。”他笑了笑又加上一句,“正在奋斗。”

    吉尔指指自己说:“也在奋斗。”

    他笑起来,“喝杯咖啡,好吗?”

    他的名字叫阿兰·普列斯顿,是盐湖城人。他的父亲是当地摩门教会的一位长老。“我从小到大,受的宗教教规太多了,连开句玩笑都不会。”他对吉尔坦率地说。

    这差不多像是在预示,吉尔心里想。我们有一模一样的特点。

    “我是个好演员,”阿兰闷闷不乐地说,“但是,这个城市是个很难奋斗的地方。在家乡,无论谁都可以走过来帮你一把,而在这里,好像人人都恨不得从你身上刮些油水才好。”

    他们谈到咖啡店关了门。这时两人已成了知心的朋友。当阿兰问她:“你想回到我住的地方吗?”吉尔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阿兰·普列斯顿住在高原路旁一家供应食宿的客店里,同好莱坞竞技场只隔两条马路。阿兰住在客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大家该把这个地方叫作渣滓场了,”他对吉尔说,“你应该看看住在这里的那些怪家伙们。他们还都认为自己能在影视界里发迹呢。”

    像咱们一样,吉尔心里想。

    阿兰房间里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椅子和一张晃晃荡荡的桌子。“我正盼着有朝一日,搬进我的宫殿里。”

    吉尔笑了起来:“我也是一样。”

    阿兰要拥抱她,她板起脸来:“请不要这样!”

    阿兰望了她一会,温柔地说:“好。”吉尔突然觉得窘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为什么要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来呢?她知道它的答案:她孤单得要命。她渴望有人闲谈,渴望有男人的手臂搂着她,鼓起她的信心,告诉她,一切都将是美好的。已经那么久了。她一直思念大卫·肯尼文,但那已是另一种生活,另一个世界了。她那么需要他,简直有时想得她心都疼了。过了一会,阿兰·普列斯顿再次用手臂搂她时,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大卫·肯尼文正在吻她,解开了她的衣服,同她欢爱……

    吉尔那天晚上住在阿兰那里了。几天以后,阿兰搬进她那小小的公寓。

    阿兰·普列斯顿是吉尔遇到的最单纯的人了。他整天懒懒散散,松松垮垮,过一天算一天,从不关心明天怎样。吉尔只要同他谈论他的这套生活方式,他就会说:“嗨,你记得《萨迈拉的约会》那部电影吗?该来的事,自然会来。运气会找到你,你用不着去找它。”

    阿兰常常在吉尔出去找工作以后很久还躺在床上。当她回到家里,不是看见他坐在圈椅上看书,便是同朋友们一起喝啤酒,而且一个子儿也没拿回来过。

    “你是个傻瓜,”吉尔的一位女朋友对她说,“他用你的床铺,吃你的饭,喝你的酒。让他滚蛋!”

    但是吉尔没有听她的。

    吉尔第一次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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