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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散步,觉得很痛快吗?”闵顿小姐问。

    普林纳太太瞪着眼睛望望她,那种眼神非常凶、非常令人不快。她说:

    “我没有出去呀。”

    “啊——啊——斯普若太太仿佛说她刚才看见你进来的。”

    普林纳太太说:

    “我只是出去看看天气如何。”

    她的语调很不客气,并且向那个温顺的斯普若太太投射一种敌意的眼光。斯普若太太的脸马上红了,露出害怕的样子。

    “真想不到,”凯雷太太也贡献一条新闻。“凯雷先生在花园里到处都走过了。”

    普林纳太太突然说:

    “他干吗要起来走呢?”

    凯雷太太说:

    “今儿晚上天气很好,他甚至于没多加一条围巾呢。现在,他还不想进来呢,我实在希望他别着凉。”

    普林纳太太说:

    “还有比着凉更难受的事呢。现在,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一枚炸弹,将我们大家炸得粉粹!”

    “哎呀!希望不要有这样的事。”

    “你希望不这样吗?我倒但愿如此!”

    普林纳太太走出落地窗口。那四个打桥牌的人目不转晴地在后面望她。

    “她今儿晚上似乎很奇怪。”斯普若太太说。

    闵顿小姐的身子向前一屈。

    “你们难道不以为——”她向左右望了望。大家都把脑袋凑在一起,于是,闵顿小姐就低声地说:

    “你们难道没觉出她喝酒了吗?”

    “哎呀,”凯雷太太说。“现在想起来是很奇怪。原因大概就是为此。有的时候,她实在是非常——非常奇怪。布仑肯太太,你觉得怎么样?”

    “唔,我实在并不这么想,我以为她在担心一件事。嗯,斯普若太太,该你要求摊牌了。”

    “哎呀,我说什么呢?”斯普若太太考虑手里的牌,这样说。

    这时候,谁也没有自告奋勇替她出主意,不过,闵顿小姐一直都在毫不觉得难为情地偷看她的牌,她倒是有资格为她出主意。

    “那不是白蒂罢,是不是?”

    斯普若太太抬起头来,这样问。

    “不,不是的。”秋蓬肯定地说。

    她觉得,她们要是不继续打牌,斯普若太太要叫出来了。

    斯普若太太茫然地望望她手里的牌,她心里显然还在惦记着她的宝贝女儿。然后,她说:

    “唔,我想,就一个方块罢。”

    于是大家依次要求摊牌,凯雷太太首先打出一张。

    “大家都说:每逢不知道出什么牌好的时候,就先打出一张王牌。”她嘁嘁喳喳地说,一面摊出一张方块八。

    这时候她们听到一个洪亮而爽朗的声音道:

    “方块九!”

    原来是欧罗克太太站在窗口。她正在喘息得很厉害,两眼发光,她的样子有些阴险,不怀好意。现在,她往前走过来。

    “你们在此安安静静地打牌,是吗?”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斯普若太太很注意地这样问。

    “是一把锤子,”欧罗克太太和蔼地说。“我看见它放在车道上,一定是什么人忘在那儿的。”

    “怎么会把锤子忘在那种地方,真奇怪。”斯普若太太怀疑地说。

    “是的。”欧罗克太太也是这样想。

    她今天晚上似乎兴致特别高。她握着锤柄,不住的摇着,便走出去,到厅里去了。

    “我想想看,”闵顿小姐说。“什么王牌?”

    她们的牌继续打了五分钟,没有人再打断。后来,布列其雷少校进来了,他看了一场电影,名字叫“吟游诗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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