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几天以后,“布仑肯太太”和“麦多斯先生”才能在一起交换交换意见。
这当中的一段日子够忙的。那个死去的女人经过鉴定,叫凡达·波朗斯卡,是一个波兰的难民。她是在战事爆发以后不久就来到英国的。她的身世,大家都不大清楚,不过,她似乎经常收到来源不明的款子。由此可以想到,她可能是敌方的间谍。
“那么,照例又是此路不通了。”唐密悲观地说。
秋蓬点点头。
“是的。他们两头都封闭了,你说是不是?没有文件,没有痕迹,谁也不知道她和什么人来往。”
“该死,他们实在太有本领了。”
同时,他又加了一句:
“秋蓬,你知道,我觉着情形似乎不大妙。”
秋蓬也有同感。近来的消息实在不能令人安心。
法国军队在退却,是否会挽回大势,似乎是很难断定的,如今,居民正由敦克尔克撤退。巴黎的陷落,显然只是几天的事了。大家发现要抵抗德国庞大的机械化部队,英国的装备和物资都是不足以应付的。因此,一般的情绪都很沮丧。
唐密说:“这是因为我们平常糊涂和迟缓的关系吗?还是背后有什么阴谋?”
“我想,其中必有阴谋,但是,他们不能证明。”
“是的,我们的敌人太聪明了,他们怎么能证明呢。”
“我们情报部目前正在到处搜寻阴谋分子。”
“是的,我们所搜捕的都是外表上可以看出的人物。但是,我以为还没有搜查到幕后的智囊团。我们必须找到这些幕后人物、组织和思虑周详的计划。我们有一种慢腾腾的习惯,大家往往小心眼儿,闹意见,同时,对于敌人计划的目标,发现得太慢,他们的计划就是利用我们这种弱点。”
秋蓬说:“这就是我们到这儿来的目的。不过,还没有获得什么结果。”
“我们并没有什么成绩。”唐密提醒她。
“有的。我们注意到卡尔·德尼摩和凡达·波朗斯卡,都是小卒。”
“你以为他们是一起工作的吗?”
“我想一定是的。”秋蓬思索一下说。“你要记得,我看见他们在一起谈话的。”
“那么,绑架白蒂的事,一定是卡尔·德尼摩在幕后指挥的。”
“我想大概是的。”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秋蓬说,“我一直不断在想的,就是这个,可是,总想不通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单单绑架这孩子?斯普若夫妇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没有钱,所以,不会是为了要赎金。他们夫妇都不担任政府的工作。”
“唐密,这个我知道,这简直令人想不通。”
“斯普若太太本人有什么想法?”
“那个女人本身毫无头脑,”秋蓬不屑地说。“她根本不用脑筋,她只说,那正是可恶的德国人会干的事。”
“笨蛋!”唐密说。“德国人的本领是很大的。他们要是派一个间谍绑架一个娃娃的话,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我有一种感觉,”秋蓬说。“斯普若太太只要用用脑筋,是能够想出一个原因来的。她那儿一定有什么东西——也许是有什么资料,无意中落到她手中的资料。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要声张,等候指示。”这是斯普若太太卧房地上找到那张字条的话。现在唐密又说了一遍。“该死!这里面是有文章的。”
“当然是有文章的。一定会有文章的。我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也许是斯普若太太,或者是她的先生,受别人之托,保存一件东西。这个人托他们保管,也许是因为他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