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到警局。乔·德金策划得很漂亮,也多亏贝拉米和安德烈奥蒂的协助。薇拉没在警局里头待太久,因为她有那几栋房子,没有弃保潜逃之虞,于是被判交保释金,她的案子可能也一时也不会解决。
我想案子不会开审。报纸上的篇幅很大,她的美貌和激进的过去都没有被报导。虽然她的律师会尽力阻止,但我跟她交谈所录下来的那些话应该可以成为法庭证据,不过除此之外,没有具体的证据。所以目前看来,她的律师会希望在开审前认个比较轻的罪名,而曼哈顿的地检署检察官也会同意。
我从埃迪的公寓拿走几样东西一大部分是书,还有他的皮夹。有天晚上我把他所有戒酒协会的书带去圣保罗,把小册子放在桌子上那堆免费取阅的书堆里。我把他的《戒酒书》和《十二阶段与十二传统》那两本书送给一个叫雷伊的新会员,之前我根本没正眼看过他。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继续参加聚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保持戒酒的状态,但我想这些书总不会害他再去喝酒吧。
我留下他母亲的圣经,我自己已经有一本了,是詹姆斯国王版的钦定本,不过我想再加一本天主教的圣经也无所谓。我还是比较喜欢詹姆斯国王版,不过两本我都没看。
我花了超过七十二元的脑力,试图决定要怎么处理圣经里面的四十元和他皮夹里的三十二元。最后我指定自己当他的遗嘱执行人,并雇用我自己去追查,解开他的谋杀之谜,然后遵照他的意思以七十二元酬谢我的服务。我把空皮夹丢在一个垃圾桶里,无疑的,要是有掏垃圾的人眼尖看到,最后一定会很失望。
埃迪的葬礼由十四街圣伯纳德教堂隔壁的塔美父子葬仪社处理,米克·巴卢安排的,钱也由他付。“至少有个神父替他祷告,而且可以葬在一个像样的公墓,有个体面的葬礼,”他说,“不过到场的人可能只有你和我。”然而我在聚会上提到这件事,结果有二十来个人去替他送葬。
巴卢很吃惊,把我拉到一旁。“我还以为只有你和我,”他说,“如果我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我会安排葬礼后的餐点,几瓶酒和食物之类的。你想我们可不可以请他们全到葛洛根去喝几杯?”
“这些人不会希望这样的。”我说。
“啊,”他说,然后看看全场。“他们不喝酒。”
“今天不喝。”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认识埃迪的,他们现在全来送他了。”他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想他去戒酒也不错。”他说。
“我也觉得。”
埃迪的葬礼过后没多久,我接到一通沃伦·赫尔德特克打来的电话。他们刚为保拉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告别式,我想他打电话给我,是整个哀悼过程的一部分。
“我们宣布她死于船难,”他说,“我们谈论这件事,这好像是面对的最佳方式。我想她的确是死于船难,即使不完全是,也差不多了。”
他说他和他妻子都一致同意付给我的钱还不够,“我已经寄了一张支票给你。”他说。我没有跟他争。我当了够久的纽约警察,已经不会跟任何想给我钱的人争辩。
“另外如果你想买车的话,”他说,“那是再欢迎不过,我会算成本价给你。我很乐意替你这么做。”
“我会不知道该把车停在哪里。”
“我知道,”他说,“换了我住在纽约,就算有人送我车我也不会想要。不过不管有车没车,反正我也不想住在那里。好吧,你应该很快就会收到那张支票了。”
三天后我收到了,一千五百元。我想确定自己会不会不安,最后的结论是不会。这是我赚来的,我花了很多力气去做事,也得到满意的结果。我推过那道墙,墙移动了一点点,所以我已经把工作真正做好了,也应该因此得到报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