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末都是好天气。星期六我去棒球场。大都会队和扬基队都有硬仗要打。大都会在他们那个分区仍然居于领先,尽管每个人都打得不怎么样。扬基需要再赢六七场才能赶上第一名,但看起来也不可能扭转局势。这个周末大都会队去休斯顿和太空人队打三连战,扬基则是本球季最后一次在主场比赛,对抗来访的西雅图水手队,我看到马亨利在第十一局以一只边线旁的二垒安打赢得比赛。
回去的路上,我到站没下车,一路坐到格林威治村。在汤普森街的一家意大利餐馆吃了晚饭,之后就去参加戒酒聚会。
星期天我去吉姆·费伯的公寓,看他家有线电视体育频道转播的大都会队比赛。古尔登投了八局,只让太空人队打出三支零星安打,可是大都会自己也没拿到半分。九局过半,教练约翰逊把古尔登换下来,换上马齐里,他击出了一只内野高飞球被截杀。“我想这是一个错误。”吉姆轻轻地说。到了九局下半,休斯顿的二垒手被保送,接着盗垒,然后借着一只中间方向的一垒安打,奔回本垒得分。
我们在一家吉姆一直很想试试看的中国餐厅吃了饭,然后到罗斯福医院参加聚会。演讲的是个很害羞的女人,面无表情,声音只有前两排听得到。我们坐在后头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见。我放弃听讲,让思绪随意游荡。一开始我想着看过的那场棒球赛,最后想到简·基恩,还有她去看棒球赛时总是乐在其中,虽然她对球场上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概念。她有回告诉我,她喜欢棒球赛中完美的几何学。
我曾带她去看过一次球赛,可是她一点也不关心。她说她发现光看就累人,不过她喜欢冰上曲棍球,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冰球还是我带她去的,结果她后来比我还喜欢。
聚会结束时我很高兴,然后就直接回家了。我不想跟一堆人聚在一起。
星期一早上我赚了些钱。一个参加圣保罗戒酒聚会的女人几个月前和一个家伙搬到雷哥公园那一带。他当时也在戒酒,不过几年来反反复复,一会儿参加聚会,一下又破戒跑去喝酒,结果他们在新家安顿下来没多久,他又开始喝了。过了六个或八个星期,在一顿好打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而且也明白不必受这个罪,于是就搬回市区。
不过她有一些东西还留在原来的公寓里,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拿。她问我带枪保护她回去要收多少钱。
我告诉她不必付钱。“不,我觉得应该付,”她说,“这不单纯是匿名戒酒协会里彼此帮个忙。他喝了酒就成了狗娘养的暴力分子,如果没有一个够资格处理这类事情的专业人士陪伴,我可不想回去那儿。我付得起钱,而且这样我也比较安心。”
她安排了一个叫杰克·奥迪加德的司机接送我们。我是在聚会上认识他的,可是一直到上了出租车,看到驾驶座旁边手套柜上贴的出租车牌照,我才知道他姓什么。
她叫罗莎琳德·克瑞恩。她男友名叫文斯·布罗里奥,那天下午他不是狗娘养的暴力分子。当罗莎琳德把东西装进两个行李箱和两个购物袋之时,他多数时间只是坐在旁边兀自冷笑,一边喝着一瓶长颈的美狮啤酒。他正看着电视上的球赛节目,用遥控器不断切换频道。整间公寓扔满了吃剩的达美乐披萨盒,还有中国餐馆外卖用的白色硬纸盒。到处都是啤酒和威士忌空瓶,烟灰缸爆满,空的香烟盒被揉烂了扔在角落。
其间他曾经开口问:“你是接班人吗?新任男友?”
“只是陪着她而已。”
他嘲笑着:“我们不都是这样吗?我是说,都陪过她。”
几分钟之后,他眼睛盯着他的索尼电视说:“女人哪。”
“是啊。”我说。
“她们要是没鸡巴的话,那倒是件好事。”我什么也没说,然后他往我这边瞧,想看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