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见举拳骂道:“你这龟孙子,果然骗我!”
混混儿急忙跪下道:“我要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然后转向那婆娘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娘呢?”
那婆娘嫣然一笑,用木梳梳了梳乱发,嘻嘻笑道:“我把赶到茅厕里去了,你怎么还带了一个汉子?”说着瞟了一眼张三。
张三问混混儿:“这是谁?”
混混儿喃喃道:“是我相好的,她是花枝胡同的暗门子,叫翠村枝。”
张三道:“你娘呢?”
混混儿带张三来到院内的茅厕,只见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妇人白发苍苍,委缩在茅厕一角,簌簌发抖。张三抱起那老妇人来到屋里,那翠枝不知深浅,用手指戳着混混儿的额门骂道:“你是要你娘,还是要我?快把她赶出去!”
张三微微一笑,用手指在翠枝身上一点,翠枝便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张三拉翠枝跪到老妇面前,说道:“快给老太太磕几个响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虐待老人的。”
翠枝知张三不如惹,眼睛瞟了瞟混混儿,见混混儿满脸惧色,低头不语,于是给老妇磕了三个响头。
张三又对混混儿道:“这个糟糠有什么可惦记的,你把她踢出门去!”
混混儿满脸哀怜之色,低声道:“我家里穷,娶不上老婆,心里憋得慌,才勾上她,实在不易……”
张三厉声道:“你给我踢!”
混混儿见张三满脸怒色,耸耸肩膀,吹了口气,搓了搓手,闭上眼睛,将翠枝踢了出去。
翠枝哭嚎着:“好你个没良心的混混儿!”说着,连滚带爬地出了院门,张三从怀里摸出一些银两交给混混儿:“你要好好伺候老太太,儿以孝为先,不许虐待老人,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光明正大地过日子,娶个好老婆,生儿育女!”
混混儿头点的跟扑浪鼓一般:“是,是。”
“王五爷那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来找你说事!”
“是,是。”
张三悄然回到源顺镖局,和衣躺下,一宿睡得香甜。第二日他告辞王五、于纪闻、于云娘等回到南郊马家堡。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秋天。这天,张三劳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对着一盏孤灯,一边剥花生米,一边端着酒壶狂饮。张氏在灯下为他缝着褂。忽然,村中狗吠,隐约还听到人喊马嘶,夹杂着妇人的哭喊声。张三急忙放下酒杯,“呛啷”抽出宝刀,蹿出屋外观看。只见远处走来一伙强人,手中拿着武器。牲口上驮着大小包裹,几个妇女被捆在马背上。他心中明白,这是土匪头子白蝶带人又来洗劫村庄了。那白蝶原是沧州武馆的武师,后来结集一伙土匪,专门抢劫良家妇女,卖到北京、天津等地的妓院为娼,从中渔利。不多时,强人走近,张三猛然蹿到路中,横刀大喝道:“呔!把人和东西留下!”匪徒们见有人拦路,哗地围了上来。白蝶立在当中,举过火把一瞧,认出张三,一拱手叫道:“敢情是张把总,兄弟冒失了,请您让过一条道儿,让兄弟们挤过去。”
张三怒道:“白蝶你怎么恶习不改,又来抢劫良女,你不好好在沧州授拳,怎么干起这般营生?”
白蝶又一拱手:“三爷息怒,兄弟这也是万不得已啊!养家糊口,无可奈何。”
张三道:“这是什么养家之计,分明是土匪行径,还不跟我去见官!”
白蝶一听变了脸:“路不借就别怪兄弟不够交情。”说着,手一扬,只见五枚亮晶晶的东西疾射而来。张三知道这是白蝶的拿手本领“蝴蝶镖”。这镖头尖细锐利,而且喂有剧毒,镖身是各式各样的蝴蝶型,十非漂亮。张三将手中宝刀转得如同风车一般,那镖纷纷落地,双方一场厮杀。
张三那一口刀,带着“呼呼”的风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