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问师父何以知道是张三爷所为,梁振圃笑道:“我虽然没读过几年私塾,但是这藏字诗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一首句尾诗,四个字分明是‘马家堡杀’,是提醒我到南郊马家堡去救那些脚行工人。时候不早了,我去去就回!”说完换衣欲走。李国泰手握一根竹竿跟了出来:“师父,带上您的竹竿!”梁振圃一摆手:“不用了,照顾好云娘!”说着朝南而去。
梁振圃雇了一辆马车往南疾行,刚到马家堡车站,只见金镖赵六带着二十多名恶怒正和脚行工人混战一团,伤亡很多,梁振圃飞身下车,大喝一声:“恶怒还不住手?!”赵六一看是八卦掌名家梁振圃,心里有些发怵,嘻嘻笑道:“您瞧不是,买卖没谈好就动起手来了。梁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独木桥,今天的事跟您没关系。”梁振圃正义凛然地说:“你们想霸占脚行本是不义之举,毒打脚行工人更是不义。”赵六从兜里摸出一支六轮手枪,在手上掂了掂:“你瞧瞧这是啥东西,你尽管有俊俏功夫,也抵不过这个铁玩艺!”梁振圃说:“你有枪也得说理!”赵六一声狞笑,说:“我二拇指一动就要你的命,你也不值一个枪子儿钱!”梁振圃盯着那黑乎乎的枪口正在思忖办法。只见赵六拿枪的手一抖,手枪掉在地上。有人大叫:“小辫梁,还不动手?!”梁振圃省悟,一个扫蹚腿将赵六踢倒在地。赵龙抡开九节鞭朝梁振圃头上打来。梁振圃闪身捋住鞭头用力一带,赵龙甩手扔鞭,“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赵六的狗腿子一声唿哨,一拥而上把梁振圃围在核心。梁振圃一个扫蹚鞭,众人往后急闪。赵六在地上一个就地十八滚,要抢掉在地上的手枪。梁振圃一看不好,冲赵六一抖鞭,不料正打在赵六头上。赵六惨叫一声,伸伸腿就死了。赵六的狗腿子一看赵六被打死,眼睛都红了,蜂拥而上。那赵龙、赵豹、赵蛇唰的一声,分别演练起“金龙戏珠”、“凶豹提蹄”、“白蛇吐信”,围起圈来,愈转愈快。梁振圃正在疑惑,忽听树上有人大叫:“穿花打柳”。这一下提醒了梁振圃,他施展“穿花打柳”之术,挥动九节鞭,疾快如灯笼,真似众星捧月,三兽戏珠,观看之人都惊呆了。
一忽儿,赵龙一招“金龙摆尾”,一个地趟拳朝梁振圃后背击来,梁振圃回手一鞭,将他打死。赵蛇娉娉婷婷也抢了上来,他使的蛇形拳以气为先,意领身随。梁振圃只觉寒气袭人,于是一招“叶底藏花”,躲过寒气。赵蛇又一招“金蛇狂舞。”一双干瘪的小眼睛布满杀机。真如水中游蛇,曲折游荡,轻灵潇洒。梁振圃一招“大鹏探头”,又一鞭把赵蛇打死。赵豹发一声吼,伸开铁砂掌,只见那手掌心随着他运气,由白变红,渐渐如火炭一般。梁振圃只觉得有一股热浪袭来,如同火燎,忙往后退,正退间,猛地一声大喝,一招“白鹤穿林”,一鞭击中赵豹太阳穴,赵豹一声大叫,气绝而亡。梁振圃杀得性起,索性甩开九节鞭,把余下的恶怒打得抱头鼠窜。不一会儿,宛平县的捕头、马快也赶到了,一看地上躺着二十来个人。死的死,伤的伤,东倒西歪一大片。马快头目对梁振圃说:“朋友!你这个架打得不错呀!打死、打伤这么多人,这场官司够你打的!”这时拥上来一群脚行工人,他们争先为梁振圃说情。马快头目说:“那不行,有什么到刑部再说吧!”这时从旁边一棵老槐树上跳下一人,那人瘦骨嶙峋,弓腰垂背,有三十七八岁,身穿一件雪白色对襟长褂儿,下身穿一条肥大的青布裤子,脚穿一双千层底布鞋,左手拎着一个竹鸟笼子,笼内养着一只红嘴绿头的画眉鸟儿,他右手握一杆铜锅白玉嘴的尺余长烟袋,一双醉眼象两个灯笼,分外有光彩。他就是“醉鬼张三”张长桢。
原来张三就住在马家堡,前几日他听马家堡脚行工人说,西四有个叫“金镖”赵六的恶霸要恶霸霸占脚行,昨日一大早就进了城。他在前门的“大碗居”饱饱地喝了一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