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四下看去,颇为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你的秘密他们都知道了,你现在还不走的话,只怕再也逃不了了。”
“我的秘密?”孙思邈哑然失笑,“你知道我有什么秘密?”他心中暗道:我入昆仑的时候,你只怕才出生。可又是奇怪,他暗想,到了陈国,怎么总碰到不清不楚的人。
陈叔宝痴,萧摩诃沉默。有人派萧摩诃将自己找到宫中,本以为有什么要事,怎想到会有个女子奇怪地到了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女子小嘴扁扁,满是不屑的意思:“你真以为神神秘秘,就无人知道你的事情?”
孙思邈反倒笑了,并不分辨——他很少做这种无谓的争辩。
“你是孙思邈,可算周国人。因为是在关中出生……自幼多病,久病自医,曾被风流倜傥的独孤信称为圣童。十五岁那年就因医术见识名满天下,甚至惊动了周太祖宇文泰,想要请你过去医病。对了,那时江北齐国的祖珽也是赫赫有名,曾被人称为神童,但自你出名后,祖珽之名就被人淡忘了……”
孙思邈还在笑,可多少带分诧异。
这些事情尘封许久,渐渐被人遗忘。可自从他再出昆仑后,又被一些人一点点地挖掘出来,埋都埋不住。但知道的人仍可说少之又少,这远在江南的一个宫中少女为何会知道这些?
那少女看着孙思邈,略带骄傲道:“怎么样,我知道的秘密可够多吗?”
孙思邈又笑了,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眼前这少女不过是个孩子。
只是孩子,或者未成熟的人才喜欢这般在人前炫耀。
因为他们一直想要向别人证明——证明自己的能力。
孙思邈不觉得她可笑,只觉得她年少而已。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谁年少的时候不想证明自己?
那少女见他似不在意的神色,眼珠转转,又道:“对了,这些事情谁都知道,没什么稀奇的,怪不得你不吃惊。可我要说件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神色如此的神秘,孙思邈只是哦了声,不觉得她会再知道什么。
不想那少女一开口,就惊了孙思邈一跳。
“我听说独孤信爱才,对你极为推崇,不但认为你是圣童,还想过将最疼爱的女儿——独孤伽罗嫁给你!”
孙思邈脸色变了。他本是不那么容易吃惊的人,可这件事实在是个秘密——藏在他心底,是一直未被触动的禁区,这少女如何知道的呢?
独孤伽罗——一个尘封的名字,其中掺杂着不知多少酸楚的往事。
那少女见孙思邈这样,终于有分得意,缓缓道:“可你没有答应独孤信,因为你那时候喜欢上一个寡妇,一心一意想要娶她。”
“啪”的一声,孙思邈座位上的硬木扶手已被他掰断。
那少女微惊,不由倒退了一步。
她久在宫中,当然知道宫中这种座椅都是用上好的柳木选材做的,极为坚硬,就算用刀砍也不过只是留个痕迹罢了。可这等硬木,竟被孙思邈生生地拗断?
这孙思邈的一双手,究竟有多大的气力?
灯光下,那少女的眼中微现惊慌之意。蓦地她发现本是一个儒雅如凤的男人,在那一刻宛若雄狮发怒。
可怒火一闪而过,孙思邈随即舒了口气,脸上迷雾又起,淡淡道:“没想到,你知道的真是不少。”
他心中却想,她不过是个孩子,无心之过,我为何要发火?难道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仍不能解开这心结?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不能,不然他也不会不悦。可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放下,他不知道。
那少女得到孙思邈的赞许,忘记了怕,又高兴起来,说道:“我还知道更多呢。我知道你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