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寒的十一月下午,提摩西觉得坐在这温暖的办公室里很舒适。他对他俩微笑,决定说句话惊吓他俩。
“有个家伙叫哈德·毕生,”他像是无意间提起。“他曾经在你们这儿做过硏究助理,几个月前,却在福尔顿鱼市场举枪击中脑部自杀。”
他以为他们会被这块大石头击中,很不幸他却料错了。他俩听了,表情非常悲伤。
“可怕的悲剧。”简瑞医生说道。
“好可怕,”杜巴医生说道:“可怜的人,我知道他沉默寡言,情绪低落。”
“这是一种忧郁症。”简瑞医生哀悼地说。
“他有没有比较亲近的朋友?”提摩西问道:“在你的员工中有吗?”
“没有,”杜巴医生说:“我想,这也是他问题的一部分,我们诊所的人,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但是他总是无法和大家融合。可不是,维克多?”
“这个人很孤僻,这很糟。”
他们的悲伤装得真像,但提摩西自个儿也是个孤僻的人,却不喜欢听他们这一套。也许,简瑞有着一切提摩西没有的英俊的面貌,无懈可击的穿著,和吸引人的风度。
提摩西自己呢,他的手势太夸张,笑得太大声。
“你结婚了吗?简瑞医生?”他突然问道。
“我结过婚了,”这个男人很快地说:“还有两个可爱的宝宝。”
最后,这名华尔街侦探站了起来。
“谢谢两位的帮忙,”他说:“目前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以后可能会打电话或是再来造访,好吗?”
“当然,”简瑞说:“我们很担心平格公司对这件提案会不会赞成,很高兴和你合作配合,我也告诉我的员工们,尽量回答你提出的各种要求,什么都不隐蔵。”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提摩西说着,跟简瑞握手,然后跟着菲比·杜巴走到楼下,拿了外套。握手道别之后,走出诊所。晚上的风,一阵阵的吹,他用手压着头发,朝公园街走去。
他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又往回走,走到“希望”生殖诊所对街。这时五点刚过,他决定在这儿伫候一个小时,如果六点没发生什么事情,他就回家。
六点将近的时候,简瑞和杜巴出来了。两人没戴帽子,提摩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提摩西跟着他们俩,过了八十三街,他们朝东转,然后步上一栋漂亮房子的石阶。
提摩西等了几分钟,跟着也爬上石阶,看着铜牌上写着:菲比·杜巴医生,4-B公寓。
他不解,难道这两个医生在公寓里开会吗,还是一个小小的派对,简瑞医生的太太也在场。要不然就是——
噢,狗屎,提摩西知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早上,提摩西迟了半小时去上班,发现桌上留了一张条子,要他打电话给赖斯特·平格。他想着这家伙可能要来,点了第三根香烟。
赖斯特接电话时,他的声音温和而偷快。
“谢谢你回我的电话,”他说:“我知道你是哈德林公司的调査员,调査‘希望诊所’。”
“对。”
“我希望几分钟后,咱们能见个面。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该知道。”
“是怎么样的事?”
“呃,我就要和你谈,”赖斯特说:“可是在电话中谈不方便。”
“好吧,你要我到你的办公室吗?”
“不,不,”赖斯特·平格急着说:“呃,这是机密。你知道三一教堂吗?”
“当然知道。”
“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在教堂外面见面,如何?”
“我会去。”提摩西说:“我怎么认得出你?”
“我穿黑色毛领大衣,还有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