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赛莱维向她俯下身子时,她只是跪了起来。智者的象牙和黄金项链在她面前轻轻地碰撞着。赛莱维一把抓住盖琳娜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这个女人比大多数男人更高,即使是盖琳娜站着,她也能这样做。她用力压弯盖琳娜的脖子,让盖琳娜必须仰视她的脸。赛莱维在至上力上也比盖琳娜更强,没有几个女人能强到那种程度,但这些都不是让盖琳娜颤抖的原因。冰冷的深蓝色眼睛盯进盖琳娜的眼睛里,比那只粗糙的手更紧地抓住了她,那道目光似乎剥光了她的灵魂,就如同她们剥光她的身体那样轻松。她一直没有求饶,虽然她们逼她整日走路,逼她跟着她们连续奔跑几个小时,却难得给她一滴水喝,甚至在她们用鞭子让她大声嚎叫的时候,她也不曾求饶。而现在赛莱维那张残忍刚硬的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她,却让她有了哀求的冲动。有时候,她在夜里醒来,身体被紧紧地拉在她们钉在地上的四根树桩之间。那时她往往是哭醒的,因为她梦到自己的一生都要在赛莱维的掌心里度过。
“她已经垮掉了,”这名智者的声音像石头一样坚硬,“给她浇些水,然后带上她。”然后赛莱维转过身,调整了一下披巾,就彻底遗忘了盖琳娜·卡斯班。直到以后有需要,她才会被叫来;对赛莱维而言,盖琳娜·卡斯班不如一条丧家犬。
盖琳娜没有再努力站起来,被“浇水”是她现在唯一能喝到水的方式了。喝水的过程同样让她感到痛苦,但她没有抗拒;一名粗壮的枪姬众揪住她的头发,像赛莱维那样把她的头拉向背后,她只是尽其所能地张大了嘴。另一名枪姬众的脸上有一道横过鼻梁的褶皱伤疤,她缓缓地倾过水囊,向盖琳娜的口中倒进去。这些水寡淡温热,却让盖琳娜觉得美味无比,她抽搐着、笨拙地吞咽着,努力张开口。她渴望将自己的脸也挪到这股滴流下,让水流过她的脸颊和额头,这种渴望几乎像她饮水的渴望一样强烈。但她努力保持着姿势的稳定,让每一滴水都能落入她的喉咙。如果将水溅出去,她又会遭到一顿毒打,即使身边就有一条六步宽的溪流,只要她将一点水溅到下巴上,她们还是会打她。
当水囊终于被拿走时,那名粗壮的枪姬众扯着她站起来。盖琳娜呻吟着。智者们都把裙摆拢在手臂上,甚至露出了她们齐膝软皮靴上面很长一截的大腿。她们不要现在奔跑啊,不要再跑了,不要在这种山路上奔跑了。
智者们迈开大步,开始慢跑,轻松得如同在平地上一样。一名盖琳娜看不见的枪姬众用鞭子向盖琳娜的大腿后面猛抽了一记,盖琳娜只能踉跄着向前跑去。那名粗壮的枪姬众手里还拉着她的头发,每次盖琳娜脚步不稳时,鞭子立刻会抽在她的腿上。如果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要跑步,她们会轮流负责这份工作——一名枪姬众挥舞鞭子,另一名拉住她的头发。盖琳娜在崎岖的山坡上奋力奔跑着,几次差点跌倒。一头浑身布满褐色斑点的茶色山猫从上方的一片岩脊上向她们吼叫着,它肯定比一个人更重,是一头母山猫,因为它没有耳边的簇毛和宽大的下巴。盖琳娜想要警告它离开,不要被赛莱维抓到。艾伊尔人从那头吼叫的野兽面前跑过,对它毫不理睬。盖琳娜只能哭泣着嫉妒那头山猫的自由。
当然,她最终一定会得救的,她知道这点。白塔不会允许一名姐妹成为俘虏,爱莉达不会允许红宗姐妹被别人囚禁,奥瓦琳肯定也会派出援军。总会有人将她从这些怪物手中救走,特别是从赛莱维的手中,她会许诺给救援她的人任何报酬,她甚至会遵守这些诺言。加入黑宗的时候,她已经从三誓中被解放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三位一体。但此时此刻,她真的相信自己会履行诺言,只要她能够得救。她会遵守一切诺言,无论解救她的是谁,哪怕是一个男人。
盖琳娜终于看到低矮的帐篷,那些暗色帐篷与周围的树林山石融为一体,几乎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