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该这样,您是玉座,不能有人冒犯、冲撞您。如果您让我进行苦修,甚至让罗曼妲来同情我,那也没有超过我应得的。”
“下次我会记住这点。”艾雯说。史汪低下头,仿佛是接受了艾雯的话。也许真的是这样,但除非史汪有更多的改变,否则就会有下一次,会有更多次——艾雯觉得史汪不太可能改变那么多。“但我想问的是加雷斯大人……”一切表情都从史汪的脸上消失了。“你确定不让我……介入调解一下?”
“为什么我会想要这样,吾母?”史汪的声音比冷掉的清汤更冰凉,“我唯一的职责就是教导您礼仪,以及将我从眼线那里得到的报告交给雪瑞安。”史汪仍然拥有她以前的一部分情报网,虽然现在那些眼线是否知道自己的情报会送到谁的手里很值得怀疑。“为了不干扰我的工作,加雷斯·布伦已经很少占用我的时间了。”史汪几乎总是直接叫加雷斯·布伦的名字,即使在他的名字上加一个头衔,她也总是带着忿恨的语气。
“史汪,一座烧毁的畜栏和几头母牛不至于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和雇佣并养活如此众多的士兵相比,那肯定不是什么大事。艾雯以前也用这种话劝慰过史汪,而这次她所得到的僵硬回答也是一样的。
“谢谢您,吾母,但我不会让他说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发过誓要用工作清偿我的债务。”忽然间,史汪僵硬的神情融化在一阵笑声里。当史汪提及加雷斯大人时,很少会这样,在这种时候,她的脸上往往只会满是怒容。“如果您要担心某个人,那就担心他吧!不必是我。要对付加雷斯·布伦,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现在史汪导引至上力的能力确实不强,但也还没弱到需要为加雷斯·布伦当仆人的地步。史汪经常要将双手和手臂连续几个小时泡在热肥皂水里,为他清洗衬衫和内衣裤。也许她这么做是为了发泄自己对于某人的怒火,而不必将这些怒火郁积在肚子里,无论原因为何,史汪的这种行为惹出不少议论,让许多人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史汪。毕竟,史汪是两仪师,即使在两仪师中的位阶并不算高。加雷斯·布伦对付史汪脾气的办法总是会激怒史汪,让史汪对他发出可怕的威胁,用盘子和靴子丢他。但虽然史汪能够用风之力将他捆住,让他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她现在却从不会在加雷斯·布伦身边碰触阴极力,即使是为他忙碌家务,甚至要对他挥拳相向时,史汪也只会动用自己的体力。至今为止,史汪还把这些当作秘密隐瞒着大多数人,但当她怒不可遏,或是当莉安开玩笑时,还是会有一些内情被透露给艾雯。艾雯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史汪并不是一个软弱或愚蠢的人,她也没有向谁表示谦卑过,也没害怕过谁,她不……
“你该走了,史汪。”很显然,有些秘密仍然是艾雯不会知道的,“已经很晚了,我知道你想睡了。”
“是的,吾母。还有,谢谢您。”史汪说道。艾雯不知道她在感谢自己什么。
史汪离开后,艾雯又一次揉搓额角。她想要走一走,帐篷里太狭小了;这顶帐篷几乎已经是营地中最大的帐篷,但它也才十二尺见方,而且它已经被帆布床、椅子、凳子、盥洗架、立镜和三个装满衣服的箱子挤满了。这些是琪纱、雪瑞安、罗曼妲、蕾兰和另外十二名宗派守护者为她添置的。她们总是不停地为艾雯添置东西,从衬衣、长袜到可以在接见国王时穿着的华丽衣衫,一应俱全。很快艾雯就需要第四个箱子了。也许雪瑞安和宗派守护者们希望华贵的服装可以迷惑住艾雯,让她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而琪纱只是认为玉座一定要有符合身份的穿着。看样子,仆人像评议会一样,相信正确的礼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快赛勒梅就要来了,今天该由她来服侍艾雯宽衣就寝——又是另外一场礼仪。只是,夹在自己的头脑和不得休息的双脚之间,艾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