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冴木……隆吧?!”
我刚走出校门,就有人叫住我。
二月是最糟糕的月份,不仅天气冷,又逢寒假和春假之间,更是考试的季节。
整天冷得打哆嗦,玩乐也无法尽兴,不得不投入不厌兴趣的课业。所以,即使是个性开朗的好少年冴木隆,也难免陷入忧郁。
今天,化学和日本史又考烂了。即使在有马纪念赛马时,第六感特别准,过年后却脑袋空空,这次果然惨遭滑铁卢,我已做好被当的心理准备。
“请问是哪一位?”
我回头看着对方反问时,努力挤出凶恶的表情。
叫住我的是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他们开着一辆银灰色皇冠,原以为是黑道兄弟,但从他们身上可以感受到一股智慧的气味,举手投足及眼神都保持警戒,感觉不像坏人。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姓岛津。”
说话的人年约四十过半,体型结实、没有赘肉,显然经常健身。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了一下,立刻想起来了。他是老爸的同事,去年秋天,也打算在大勒索专家的遗产争夺战搀一脚。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记得他手下叫他“副室长”。
既然是不务正业的老爸的同事,就算不是暴力分子,应该也是走私贩或放高利贷业者、泯灭良心的房屋仲介或冒牌右翼分子。总之,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喔,原来是副室长先生。”
我向他点点头,他出乎意料地眯起眼。
“你是听冴木——你父亲说的吧?”
“不是,去年你不是来过我们事务所吗?”
他吁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冴木把你调教得不错嘛!”
“开什么玩笑,那个不良中年教我的,顶多是欺骗老实的老人家,强迫推销灭火器的技巧,或是向酒店赖帐的方法,还有打麻将怎么偷牌,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嘛!”
那个男人苦笑了起来。
“太过分了,冴木的教育方式很独特。”
“如果你说的独特是指不尽父母的义务,他的确可以创下‘金氏世界纪录’。”
说着,我打量着岛津。
他身上的三件式西装是英国进口的高级材质,鞋子也不便宜,浑身散发出权力的味道,搞不好是国会议员的秘书或是右翼分子。
“请问有何贵干?”
明天有我最头痛的物理考试,如果有事找老爸,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过,那个不良中年这两天都不见人影。
“我是受你父亲之托来接你的。”
“接我?他被哪个赌场扣留,回不了家吗?”
“不是啦,他正在协助我们的工作,所以,要我们照顾你。”
岛津难以启齿地清了清嗓子。
太诡异了,老爸根本没有半点父母心,从来不在意我在哪里做什么事。他很清楚我长这么大,即使不需要拜托别人,也可以照顾自己。
“太感谢了,不过我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不用管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父亲,能不能请你跟他说话?”
岛津慌张地说道。
我停了下来。因为我想到可以借机挖苦一下失联且下落不明的老爸。
岛津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看起来像是他下属的年轻搭档从车上拿出行动电话,不知道对话筒讲了什么。
然后,他递上话筒说:
“副室长,他接电话了。”
“喂,冴木吗?我是岛津,现在和你儿子在一起,能不能请你跟他说i…,好!”
岛津把话筒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