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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萌生疑念,怀疑对方是在露骨地卖弄夸耀,还是虽然客气,但还是非要通知她不可。

    在茨城与公婆同住的学的兄嫂有个三岁的儿子。学非常疼爱那个侄子。然而嫂嫂皐月却在厨房排油烟机底下抽着烟,满不在乎地对来玩的良枝说“真不该生什么小孩的”。

    “晚上都不能出去玩了,每天都忙得要死。良枝啊,你要好好把握现在一个人的好日子啊。”

    这样哟——良枝应着,内心气愤地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神经。抱怨归抱怨,皐月还是会跟住当地的同学出去喝酒,应该“忙得要死”的育儿工作和家事大部分好像都丢给婆婆。不得妈妈疼的侄子或许是出于寂寞,每次学和良枝回老家时,就会口齿不清地说着“我要玩”,缠着他们不放。一开始每次去婆家都得顾小孩,让良枝觉得很受不了,但一旦被孩子喜欢上,实在是很令人开心的事,良枝和学为了见侄子而回老家的机会增加了。

    良枝替嫂嫂哄侄子入睡:心里想着自己比她更适合当母亲多了。嫂嫂怎么能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跑出去玩呢?

    然而到了深夜,一听到嫂嫂回家在玄关脱鞋的声音,原本在睡觉的侄子眼睛一睁,拼命地叫着“妈妈!”冲向皐月。看到这个景象,良枝一个人被抛在床上,内心一阵揪紧。

    “自己的孩子更可爱哟。”

    良枝陪侄子玩时,婆婆常在一旁说。

    公公婆婆都常问他们孩子的事。感觉也不是在催促,而且他们只是单纯地陈述希望,觉得再添个孙子应该会更热闹罢了。尽管知道,但他们那种天真无邪的轻松态度却令良枝沮丧到谷底。

    不久前过年,嫂嫂怀了第二胎。像这样有意识地去看,什么少子化社会,简直是胡说八道,听到的净是怀孕生产的消息。

    回想起这些,在丈夫面前流不出来的泪水灼热地在眼角膨胀起来。

    不好——良枝按住眼头,掩住了脸。理彩吓了一跳,从旁边站起来捉住良枝的手,“喂,良枝?”良枝拒绝似地默默摇头。

    “新娘请进会场。”会场员工提醒的声音传来。理彩为难地小声说:“婚礼要开始了。”可是泪水止不住地流。

    “如果今年不生孩子,就很难请产假跟育婴假了。”

    良枝坦白情况。

    她现在担任的是会计的行政人员,异于之前的业务工作,不用加班,也不用在外面跑业务,她认为这是生产后回归职场时的理想职务。她请产假和育婴假而请派遣员工填补空缺时,如果配合四月的人事异动期,对同事造成的负担也比较小。万一下次人事异动被调到更忙的部门,她就没有机会提出请假的要求了。

    她从去年就一直在思考什么时候才是最不会给职场添麻烦的生产时期,然而同期同事却不管那么多,一下子就请了产假。虽然她是别的部门,但如果自己也在同一年请产假,光是这样,上司和同事对良枝的评价也会变差吧。她觉得被抢先一步,只有自己倒霉地抽到了坏签。

    已经九月了。

    被理彩领往婚宴会场的途中,良枝继续说着。理彩担心地看着她,“嗯嗯”地附和聆听。良枝说着说着,发现:原来如此,我是想要向人倾诉啊,原来我被逼得这么紧啊。

    “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坐下来后,理彩有些客气地问,良枝点了点头。

    “我心想或许问题出在我,去检查过了。可是检查结果好像没什么问题,医生也叫我顺其自然。如果还是不行,再请老公过来,采取更积极一点的做法。”

    从第一次去医院的那天开始,良枝就记录基础体温。可是每天早上良枝急急伸手摸起枕边的体温计含住时,身旁的学却事不关己似地沉睡不起。医院良枝虽只去了两趟,但每次都是良枝内疚地向公司请假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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