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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皮鞋,并在胸前的口袋内放进一只单眼放大镜,顺手抄起一根马六甲白藤手杖。看得出来,手杖很精致,把手上面镀着很厚的银。

    “我看差不多了。”他自言自语道,“等等,我得带上那东西,没准能派上用场呢。这个秘密可无人知晓。”他为自己的装备又加上一只扁平的银制火柴盒。接着,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正是三点差一刻,于是他便精神抖擞地跑下楼梯,叫了一辆出租车,并迅速钻进车里向巴特西家园驶去。

    艾尔弗雷德·西普斯先生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他看上去神情非常紧张。他长着一头浅黄的头发,显然,他准备放弃与命运的不公平抗争。也许有人会说,他长相最大的特征就是左边眉毛的地方有一道很大的疤痕,那个疤痕似乎隐隐约约地在昭示着某种不安的感觉,看上去与身体的其他部位很不协调。就在听到彼得勋爵第一声问候的同时,他情不自禁地为此感到点遗憾,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仿佛是说他在黑暗中撞到了餐厅的门。彼得勋爵能大驾光临向他表示慰问,让他感动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我敢说您是最热心肠的爵爷大人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同时不停地眨着一双薄而小的眼皮。“我非常感激您,非常非常感激您,真的。我母亲和我怀有同样的感激之情,只不过她耳朵聋,我看就不必劳神打扰她了,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一天简直太难熬了。”他接着说,“房间里到处是警察,乱极了。这是我母亲和我从来所没有经历过的。我们本来过着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上帝,我快要晕过去了,幸亏我母亲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是她知道了可真让人担心死了。刚开始她有些不安,但是,现在她倒自己给自己进行了解释,我想这最好不过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坐在火炉边,手里不停地织着毛线活,她的儿子看了看她,作为回应,她也面无表情冷冷地点了点头。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埋怨的是那间浴室,艾尔弗雷德,”她突然说,嗓音很高,是耳朵有些背的人所特有的尖细的声音,“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现在,房东也看不到了。但我认为你完全可以清理一下,别让警察到里边去,可现在你看怎么样!你就是那种遇到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惊小怪的人。”

    “现在,”西普斯先生不无歉意地说,“你都看到了不是,不过她还算镇定,她还能理解我们锁上浴室、不让人随便到里面去。尽管如此,我自己却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先生……爵爷大人,我要说,是这样的,我的神经都快破裂成碎片了。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曾发生过……自打我出生以来就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对此负责,真的不知道。我的心脏快支撑不住了,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出那间令人感到可怕的浴室去给警察打电话的。我吓坏了,爵爷大人,我真的是吓坏了。我没有吃一点早饭,也没吃午饭。整个上午只顾打电话搪塞客人和见各种人,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苦恼的确不同寻常。”彼得勋爵同情地说,“尤其是发生在早饭之前。我非常痛恨一切发生在早饭以前的烦恼事情。那会让人陷入混乱之中,不是吗?”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西普斯先生急切地说,“我看见那具吓人的尸体躺在浴缸里,赤裸裸的,还戴着一副眼镜。我能向您发誓,爵爷大人,简直是太倒胃口了,请原谅我的用词不当。我并不强壮,爵爷大人,我偶尔早上的时候也会有这样沮丧的心情,为周全起见,我不得不让女用人取来一瓶烈性白兰地,谁知道可能会出点儿什么事呢。简直让人恶心得要吐,尽管平常我根本就不喜欢烈性酒,不过,我还是定下规矩,家里要准备些白兰地,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您说呢。”

    “您非常明智,”彼得勋爵兴奋地说,“西普斯先生,您是一个很有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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