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忠孝东路沿线的地下捷运,几乎无险可守,被洪水轻易地攻入。
于是以往是列车行驶的轨道,现在却变成洪水肆虐的水路。
洪水最后淹进台北车站,吞没所有地下化设施,台北车站成了海底城。
如果要坐火车,可能要穿着潜水衣并携带氧气筒。
隔天一早,即使台北市没宣布停止上班上课,我也无法上班。
因为没有船可以载我到公司。
由于受创太严重,台北连续两天停止上班上课。
从第三天恢复正常上班开始,我的生活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改变。
因为我已经无法从捷运站搭车上班了。
捷运站内积满了水,光把水抽干,就得花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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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恢复正常通车,恐怕还得再等一两个月的时间。
恢复正常上班前一天晚上,叶梅桂提醒我明天要早一点出门。
「要多早呢?」我问。
「大概比你平时出门的时间,早一个钟头。因为你要改搭公车上班。」
「早一个钟头?妳在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她瞪了我一眼:「你不信就算了。」
「我当然相信妳说的话,可是提早一个钟头未免太」
「未免太夸张。你想这么说,对吗?」
「是啊。这样我岂不就要少睡一个钟头?这太不人道了。那妳呢?」
「我骑机车上班,所以没多大差别。顶多提早10分钟吧。」
「这不公平!我也要只提早10分钟。」我站起身抗议。
「随便你。」她将视线回到电视上:「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嗯,好吧。我提早15分钟好了。」
她关掉电视,拿出一本书,开始阅读,似乎不想理我。
「那20分钟呢?」我再往上加5分钟。
叶梅桂又抬头瞪我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我到台北上班后,一直是搭捷运上下班,从来不知道塞车长什么样。
以前在台南时,常耳闻台北的塞车情况很严重;可是也听说自从有了捷运后,
塞车情况已改善很多。
因此我很难想象为什么我必须提早一个钟头出门。
我看了看叶梅桂,她应该不会开玩笑。
而且看她翻书的动作有些粗鲁,应该是生气我不听她的话吧。
「我提早25分钟好了。妳以为如何?」我试着跟叶梅桂说话。
她仍然没反应,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的样子。
「30分钟。」我圈起右手拇指与食指,竖起其余三根指头,指向她:「就30分
钟。不能再多了。」
「你有病呀,又不是在讨价还价。」她合起书本,大声说:「我说一个钟头就
一个钟头!」
所以我在睡前把闹钟往前拨了一个钟头。
可是当闹钟叫醒我时,我实在无法接受它这么早就响的事实,于是把它再往后
拨一点再往后拨一点再往后拨一点直到我良心发现为止。
下了床,迷迷糊糊推开房门,发现叶梅桂也几乎同时推开她的房门。
「早安。」我朝她问了声好,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八点前看到她。
「不是叫你要提早一个钟头吗?」
「因为嗯那个」我很不好意思:「闹钟不太习惯我早起。」
「好。」叶梅桂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很好。」
我遍体生寒,于是完全清醒过来。
我赶紧装作一副很匆忙的样子,也责骂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