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来,他们的行为可能很虚幻、很无稽,那是因为旁人连了解这一点的知识都不够。
这块大石头的出现是那么神秘,自然会有更神秘的事蕴藏着。
布平不以为自己能发掘这种进一步的神秘,但是他却希望,可以在这件神秘的事件中,有多些接触。
恩吉去了相当久才回来,向布平作了一个手势:“这次,你可别一进去就出来。”
布平连声答应:“当然,当然。”
恩吉忽然叹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看起来忧虑重重,又带着布平,向前走去。走出了几十步,他才道:“要是那些大师,全都参悟不透来自灵界的信息的话,只怕……只怕……”
布平听出恩吉的语气之中,有着极度的担忧,他道:“那也不要紧,反正那些大师,平日也只是静思,现在还不是一样?”
布平所说的话,倒是实情,生命对于大师们的唯一意义,就是去想通一个或几个问题,岁月对他们没有甚么特别意思,反正他们一直在思索。就算有了结果,有时也没有意义,因为深奥的答案,同样深奥,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即使表达了,也不是普通人所能领悟。有了答案之后,领悟的也只是他们自己。
恩吉听了布平的话,瞪了他一眼:“这次情形不同,贡云大师说,来自灵界的信息有期限,过了期限,仍然不能参悟,这个万载难逢的机会,就永远消失了。”
布平“啊”地一声,也知道恩吉的担忧有道理。第一,静思若是有期限,就会大大影响思考者的睿智,使他们的智慧,打了折扣。第二,要是他们终于未能参悟到甚么的话,那么,大师们就会懊丧万分,说不定为此丧失了一切智慧,这自然是大损失。
布平没有再说甚么,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帮上甚么忙。
一切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甚么改变,依然是那么静,所有看到的人,都静止不动,山中的风声,一阵阵传来,惨淡的月光,增添着神秘的气氛。
布平走进了禅房,禅房中的几个人,甚至连姿势都未曾变过。布平的进出,也未曾引起那几个大师的注意,布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到禅房的一角坐下来。
他盘腿而坐,那不是正宗的参禅姿势,他只是知道自己一坐可能坐上很久,所以便用了一个较为舒适,可以持久的姿势。
他是一个攀山家,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之下,尽量使自己活得舒服。例如高山上空气稀薄,氧气少,普通人就十分痛苦,但像布平这样卓绝的攀山家,却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使自己适应这种环境。
布平也能在特殊的严寒下使自己的身体,尽量维持活下去必需的温度。
这种特殊的求生能力,和大师长年累月的静坐,很有点相似,所以布平自信,自己维持同一个姿势,坐上七八个小时,甚至更长,都不成问题,领悟力怎样,他不敢说,但是在耐力方面,他至少不会比那几位修行多年的大师更差。
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黯淡的光线,那块大石离他大约有三公尺,他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至少是向着他的那一面,他看得十分清楚。
于是,他就盯着那块大石看。
那块大石神秘地出现在院子,又神秘地移动到贡云大师的禅房,可是看起来,实实在在,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作为一个攀山家,专业知识之一,是必须对各种不同的石头,有深刻的认识,那十分重要,不然,把钉子钉进了石灰岩,就可能在攀登的过程之中,自千仞峭壁上掉下去,粉身碎骨。因为石灰岩的硬度,按照普氏系数岩石坚固程度,系数只有一点五到二,不足以承受太重的重量。
单是石灰岩,就有好多种,白云质石灰岩和硅质石灰岩就大不相同。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