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奇异的事发生,我知道,请你留步。”
白素也随后追来,那喇嘛走得虽然快,但是转眼之间,也被我们追上。可是他却不停步,仍然飞快地向前走着。我已经追过了头,只好转过身来,倒退着走,以便和他面对面讲话。
只见他满面喜悦,一面健步如飞地向前走,一面摇着铃,奇在他的双眼,并不看向地面,也不望我,只是看着远处的高山。
这一带,根本没有路,空地的地面,崎岖不平,东一堆石块,西一丛灌木,我在倒退着走的时候,好几次几乎跌倒,可是他却一直向前飞快地走着,未见被绊跌。我连问了好几遍,他都不加理睬,我忍无可忍,尽管他是得道高僧,我也不管了,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可是他却仍然不停,向我直撞了过来,我只好放开了他,跃向一旁。他又迳自向前走去,白素立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没好气地道:“这番僧,看起来像是中了邪。”
白素低声道:“别胡说,他一定是经过了几天的苦苦思索,想通了一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所以才兴奋得甚么都顾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功夫,他走得更快,又已在七八十步之外,看他走出的方向,直向山里去,我还想去追他,因为他刚才提及桑伯奇庙的时候,讲的那几句话,听来十分怪异,令人难明。
可是白素却道:“我看他是想连夜上桑伯奇庙去。”
我一怔:“连布平都不敢在夜间登山,他──”
这时,他去得更远了,铃声也变得断断续续,虚无缥缈。白素道:“他们一辈子在山中来去。怕不会有问题的,明天我们到了庙中,一定可以看到他。”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转过身来,心中有点生气:“看他的样子,一副故作莫测高深,真叫人受不了。”
白素并没有说甚么,只是往回走着,不一会,就来到了那个帐幕前。
帐幕中的烛火还燃点着,地上有一只打坐用的垫子,已经十分残旧,除此之外,甚么也没有。我指着那垫子道:“你有兴趣,可以把它带回去,不是佛门至宝,至少也是一件古董。”
白素摇头:“你刚才还说这山区多的是充满了智慧的僧人,只是因为他的言语、行动你不了解,你就不满意。”
我一想,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忙道:“他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他好像提到贡云大师,不知到一处甚么地方去了。”
白素道:“是,他说:‘我知道贡云大师和那小孩子到甚么地方去了。’”
我不明白:“哪里又冒出一个小孩子来了?”
白素也一副不明白的神色,我们一面谈论著这个喇嘛,一面向前走着,没有多久,就回到了小镇的旅馆中,布平还没有睡,我把我们的“奇遇”讲给布平听,他听到一半,就叫了起来:“那喇嘛,是在贡云大师禅房中的七个之一,我记得,他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只小铃。当时我还在想,要是他一不小心,令那小铃发出声响来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吓一大跳。”
我继续讲下去,等到讲完,才问:“他那几句话是甚么意思?”
布平自然也莫名其妙:“听起来,像是在禅房之中未能参透的事,忽然之间给他想通了。”
白素道:“看来是这样,但是他为甚么说贡云大师到一处地方去了呢?”
我也问:“还有他提到一个孩子,那是甚么意思?”
布平皱着眉:“孩子?会不会是说李一心?”
我停了一声:“李一心不是孩子了。”
布平摇头:“这个喇嘛,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但是长年静修的人,年龄很难从外表上看出来,可能他已经七八十岁,那么,李一心在他看起来,自然只是一个小孩子。”
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