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还比较健壮。管也平站起来了,室内的人都站起来了。大家都强颜欢笑迎上去。汪有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到底是乡农经助理退下来的!眼前除了儿子汪登生和媳妇江淼,其他都是陌生人。
汪登生迎上去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汪有金说:“不是县里去车把我们接来的吗?”
管也平笑着说:“是我安排的。”
正当汪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管也平对汪登生说:
“还是请你对老人说说清吧!”
汪登生苦笑着,看看养父养母,又看看自己的母亲说:“爸、妈,这位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汪有金略显得几分惊讶,立即恢复了常态,笑了起来说:
“哎呀!真是难得呀,30多年了,你终于见到自己儿子了!”
管也平看看母亲,她那干枯的眼眶里流着泪说:“不,老哥,小来是你们的儿子,多亏了你们呀!……”
汪登生又说:“那就是我的弟弟,小冬子……”
管也平紧紧握着汪有金老人的手说:“汪大伯,对于你二老的恩情,不是用‘谢’字就能表达得了的。俗话说‘大恩不言谢’。这些年来,我妈想我哥,哭干了眼泪,伤透了心……”
汪有金激动地说:“我当时捡到孩子,拼命喊呀,也找不到人,孩子当时已经饿得昏过去了,我就把他……”
管也平说:“汪大伯,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全家都是善良的人。”
汪登生流着泪,猛地跪倒在汪有金夫妇面前,低着头说: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的养育之恩,辜负了你们的希望,我犯罪了,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二位老人慌张地看着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江淼不想看到这一切,她松开方兰的手,大步冲出房间,头也不回地跑了。
管也平拉起汪登生,对二位老人说:“请二位老人家坐下,慢慢地说。”
汪有金到底是乡里的退休干部,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儿子当上了县委书记,如今腐败现象他不是不知道,除了腐败还能有什么呢?如今干部政治上不太可能有问题,生活作风又不算问题,那只有经济上的问题了。室内短暂的沉默,汪有金自言自语道:“是我没有把你教育好呵!养儿不教父母过!也许是我没有儿子,也许是看你失去亲生父母太可怜,这些年来,我对你太溺爱了!”
管也平说:“汪大伯,家庭教育只是一个方面,人是会变化的呀!他也大学毕业,人了党,当上了县委书记,难道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是犯法的吗?”
汪登生流着泪说:“谁也不怪,怪我自己。今天,我和分别30多年的老母亲、弟弟在这个时候相见,养育我长大成人的父母也来了,而我将要离开你们,应了李商隐的‘相见时难别亦难’的诗句了。我真的有千言万语要对你们讲,可是不知从何讲起!……”
三位老人几乎同时拉着汪登生,他们不知道儿子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从儿子的表情看得出,定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汪登生搂着三位老人,痛哭着说:“亲爱的爸爸、妈妈,儿子不能再孝敬你们了,望你们多保重吧!”
管也平面对这凄惨的景象,心里有说不出的伤感,眼前这些都是亲人,一个悲喜交加的奇特的家庭!他知道,汪登生有很多话要对养父养母说。30多年来,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汪有金夫妇只有他这唯一的儿子。管也平说:“汪大伯,还有点时间,你们单独说说话吧!”
汪有金含着泪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管也平脸色严峻,想了想说:“也只有这个时间了,你们还是说说话吧!明天上午就要请你们,包括我母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