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来,有要事相告。
温宝裕是在傍晚时分和胡说两人气急败坏赶来的,一进门就叫:“甚么事?甚么事?”胡说看来和温宝裕差不多高,而且还不如温宝裕粗壮,他相当文静,略见瘦削,不是那么喜欢说话,大多数的时候,行动和言语恰如其分,但是在适当的场合下,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夸张。
他实在是一个相当含蓄而且很有深度的年轻人,本来我和他相识未久,印象虽然好,可是却没有甚么亲切感,但这时知道他是胡明的侄子,自然大不相同。所以,一见了他们。我先向温宝裕作了一个“闭嘴”的手势,问胡说:“你从来没有说起过你是胡明的侄子。”
胡说笑了一下:“胡明博士是我的堂叔,算起来相当疏,而且,你也没有问我。”
我点头:“他要我转告你,他现在在菲律宾。”
胡说淡然置之:“在那里考古?”我笑了起来:“看来,他像是发现了陈长青那幢屋子消失了的那一层。”温宝裕和胡说两人都一愣,显然,这些日子来,他们是一起在研究陈长青的屋子的,所以听到我这样说才会同时感到吃惊。
温宝裕叫了起来:“在菲律宾?”
我道:“看来是,或者是,在菲律宾有一个建筑物,形状隔间,和消失了的那一层一样。怎么,你们研究陈长青的屋子,有甚么新发现?”
温宝裕和胡说两人互望了一眼,忽然一起现出十分忸怩的神情来。这不但令我大是诧异,连在一旁的白素也道:“哼,小宝一定闯了甚么祸了。”
温宝裕忙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把那具小型x光仪,搬了一个位置而已。”
我疾声问:“从原来的位置搬到了甚么地方?”
我在这样问的时候,已然肯定温宝裕一定玩了甚么惊人的花样,他是个小滑头,他要是用刀刺伤了人,也会说“不过是把刀从刀鞘之中换了一个位置——换到了一个人的大腿肌肉之中。”
温宝裕向胡说望去,眼神中大有求助之色,胡说叹了一声:“好,是我提议的。其实也不算甚么,我认为屋子的两翼,最值得研究的部份,是放满了棺材的那个地窖──”
我呻吟了一声:“你们弄开了棺木?”
温宝裕高兴起来:“当然不,要是弄开了,还搬x光仪干甚么?”
我愣了一愣,他们两人一搭一唱,倒把我弄得混淆不清了,原来他们是利用了小型x光仪,去透视那些棺木的内部。
这一点我也十分有知道结果的兴趣,忙道:“结果怎么样?”
温宝裕笑:“门门不落空,每一具棺木之中,都有一具尸体在。”
这一个发现,反倒相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曾粗略地检查过一下这些棺木,棺盖全是用一种十分传统的方法密封的。本来,棺材只是用来安放尸体的,可是由于那么多棺木之外并没有牌位来说明,所以我考虑那可能是陈家上代要来储放甚么重要东西的一种掩人耳目的方法。
所以,如今听说每具棺木中都有尸体,反倒有点意外。
我自然知道陈长青的那具x光仪,那是若干年前为了透视一块内中有一个人的灵魂的木炭而设置的,设备相当先进,可以拍摄x光照片,温宝裕用的,自然就是那一具了。
x光仪在使用时,需要消耗大量的电能,那自然是那幢屋子中到处都有电源了,温宝裕办事,倒是十分快疾的。
我正转著念,温宝裕解释著:“你只吩咐不可打开来,我想,用x光照照,不算是不恭敬,要是不弄清楚,心中一直犯嘀咕。”
我吸了一口气:“拍下来的照片呢,拿来看看。”
温宝裕和胡说互望了一眼,各自作了一个鬼脸。
温贤裕将一只大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