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得跳起来了。”
“哪里哪里。我才是很惊讶呢。竟然是这么标致的姑娘啊。”
不像是吹捧。梨绪心花怒放。
“嗯,你的名字,应该念‘RIO’?”
“对。”
“斋田梨绪姑娘——这名字好哇。”
“我也挺喜欢。哎,很久以前是伊藤梨绪。五岁时,由叔叔领养了,所以变成了斋田。”
见供眉头一皱。
“哦。从报告上,倒是知道你父母亡故了……是遇上事故了?”
“遇上交通事故。好像是妈妈驾车的。说是过了中线,跟货车……”
梨绪朦胧记得:幼儿园老师脸色苍白地跟她说了这件事。她坐在婶婶的车上回家了。摆着两口白色灵柩。不记得自己哭了。怎么也想不起当时的感情。她想,那时自己太小了,还不能将晴天霹雳似的悲剧,作为现实的事情来接受吧。
见供频频点头,为了驱散沉郁的气氛,他开心地说道:
“不过,我贺年卡上也说了,你的报告写得很棒。我在许多地方做了演讲,但把感想写成报告给我的,这还是头一次啊。而且有三十页。写得很辛苦吧?”
“算不上啦。我被老师的演讲打动了。”
“哦,写得好。关于乡下特有的应激的考察,很有说服力。”
“您过奖了……”
梨绪浮现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说真的,也许不是报告,而是发出“SOS”信号。是向住在遥远的世界的“老师”撒娇,寻求依靠。笔下洋洋三十页纸,是她一直无法对人吐露、积郁已久的心声。
她已经彻底厌倦乡下的生活。那种百无聊赖,就仿佛衣橱里的底细,邻人也一清二楚。在哪里买了几毛钱东西,也无人不晓,烦透了。就像大家共有一个相册般令人窒息。她永远无法告别“可怜的小梨绪”,得一副哀愁的样子。
“喝红茶?”
见供说道。他嘴角流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不过……”
等老太婆上了茶离开房间,梨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因为是见供开了头。
“是我想喝。因为婆婆只沏日本茶。我请她沏过一次。这一来,就像速溶咖啡似的,她把茶叶直接放进杯子,往里面倒热水——”
两人禁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起转移到里头的西式房间。见供到后头去,随即拿了热水瓶过来。
“哎呀,我来吧。”
“没事没事。我泡的红茶也不赖。”
“不好意思。”
梨绪乐坏了。短大的朋友问起来,怎么说好呢?众望所归的“老师”请她到家里,还亲自沏红茶。虽有一点儿偷步抢先的罪恶感,可这样也很绝。
“梨绪,多少啦?”
“嗯……一颗吧,麻烦您啦。”
“不是放砂糖。多大啦?”
二人又同时笑起来。
“‘一’可就是婴儿啦。我十九岁。”
“哟,十九啊。差一点就倒上白兰地了。”
因是见供开的玩笑,梨绪终于发出了带鼻音的声音。
“哪里——我到三月份就二十岁了。”
“明白明白。那就给你来一点点好啦。”
见供眯着眼睛笑,从餐具柜拿出看上去很高级的洋酒瓶。
很快,带花纹的茶杯送到了梨绪跟前。
“来,请吧。”
“真是不好意思。谢谢。”
梨绪对酒精完全不行。啤酒只要喝两三口,脸上、手上就变得粉红,心跳剧烈。但是,眼前的红茶散发出无可言喻的芬芳。
她轻轻把杯子送到唇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