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居然被正式批准为国家火炬计划项目。
托普的高调运作,加上国家部门的深度认可,使得宋如华的跑马圈地充满了大喜剧的轻快色彩。他成了各地市长们争抢的“香饽饽”和座上客。几乎所有的软件园项目都被列为市长的“一号工程”,政府对其用地更是给予了最优惠的出让价格,有些心情急迫的地方甚至是免费送给了托普。很显然,对一些地方官员来说,引入托普的软件园项目,是一个很可以自豪的政绩工程。正是在这种各怀心思的合力推动下,托普软件园的园区面积也是一个比一个大,从鞍山、绍兴的五六十亩起步,到嘉兴的台商信息产业园已经达到占地4500亩的空前规模。宋如华的投资额也水涨船高,从一开始时的1亿元到后来信口开河的100亿元。宋如华也很能体会官员们这种好大喜功的心态,因此在园区定位和规划上,大打“形象牌”。在上海南汇建东部软件园时,他突发奇想地将之设计成一张“世界地图”:“五大洲”被设计为园区中的人工湖,房屋和道路都设计在“四大洋”上,东面垒起一个高坡,宛若虎头,西边一溜土堆,号称龙形,美其名曰“藏龙卧虎”。这种土洋结合的奇妙构思,自然博得前来参观的官员们的啧啧赞叹。
就这样,从1999年到2002年的4年间,宋如华落子如飞,赫然成局,托普在全国数十个省市开建了27个软件园,平均不到两个月新建一个,占用土地超过1.2万亩。靠一个“软件园概念”,宋如华竟成为中国企业界最大的地主。
托普建软件园,动辄宣称投入数亿元乃至上百亿元。其实,它投入的资金并不大,靠的是“在当地挖潜,利用地方资金和资源滚动开发”。
“当地挖潜”的第一种,是获得当地银行的资金支持。托普的软件园项目几乎都伴随着一份与当地银行合作的信贷协议,托普低价甚至无偿获得用地后,当即通过抵押或担保等方式向银行套取资金。能不能获得银行贷款,成了建不建软件园的前提条件。宋如华曾明确指示部下:“一个软件园项目,在本地银行都融不到钱,那就证明各方面的工作都不到位,也就不要做下去了。”便是在这一过程中,托普在各地编织了一张旁人无法理清的、错综复杂的财务网络,在资本日渐膨胀的同时,也埋下了无穷的后患。
第二种是获得当地的软件改造项目。在鞍山东北软件园签约的同时,托普便利用与政府的热络关系,得到了鞍山体育场显示屏、市教育信息化改造的近2亿元工程合约。在绍兴、金华、大庆等地建园时,托普都相继接下了当地政府委托的数千万元的软件开发合同。
第三种是获得垄断性资源。2000年,托普在湖南宁乡建设软件园,宣称将在5年内投资10亿元,将之建成具备年生产、开发60万套软件能力的“开放式软件基地”。这成为当年度湖南最大的高科技引资项目。作为“配套性项目”,托普向湖南省政府提出创办湖南托普信息技术教育学院,由此顺势进入了民营资本很难参与的高等教育领域。这种配套模式,后来在长沙、上海、成都和绍兴等地复制,托普相继建起了4家信息技术院校,在校学生一度多达万人。
正是凭借着这些胆大无比的空手道技巧,深谙中国政商之道的宋如华一次次获得了成功。于是,他的商业心态也渐渐地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暴戾之气。有一回,他对友人说:“以托普现在的名气,我只需要在软件园开发中心招聘100个毕业生,带银行行长看一看,就可以贷款了。”还有一次,他更是大言不惭地向人传授经验道:“软件公司很像皮包公司,除了人没有别的东西,如果你只有半层楼几间屋,你搞软件的信用度就不够,客户觉得你寒酸;你有了园区,那是实力的象征,客户会觉得自己寒酸。”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那位本分诚信、立下过“八不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