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伪装自己对于不该付出同情的人所产生的同情怜悯。
至于德尔罗,则因为这样的战斗结果充满了沮丧与无奈,他甚至失去了继续扮演角色的欲望,没有继续留在伊达身边,而是停留在那些战士中帮助照顾伤患。
只有伊达的表现与往常没有不同,依旧面带笑容,谈笑风生,不时指使德尔罗取乐。他对于刚才的争斗以及那些伤亡战士绝对没有视而不见,相反地,他乐于谈论这些事,但是谈论的口气是那样平淡,就好像贵族们在自己的茶会上拿着贫民窟中的生老病死当作话题时的情形,虽然用词文雅、口吻平和,可是也只是在增加谈论之中包含着的冷酷而已。
那些护送他们的战士也许并不清楚自己保护的这个魔法师少年是什么人,但是在他们看向这个少年的眼神中,无疑包含着深深的不满甚至怨恨。
“子爵……”肯特在伊达又一次说到之前争斗中某个在他看来很可笑,双方同归于尽的细节时,终于忍不住低声提示了他一句,“请不要在战士们面前这样说,他们毕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遭受这样的损伤。”
“可是……”伊达看着自己这位忠直得过分的侍卫长,似笑非笑地问:“他们真的是在保护我们吗?”
这些士兵所谓的护送,不如说是押送来得更加贴切。
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护送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行人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上级安排这次任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在用生命保护的,毫无疑问根本不是伊达等人,而是他们所效忠的国家或者说是教廷的利益。
不等肯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伊达又说:“作为军人,浴血奋战之后一定很忿恨我这样的人吧?那么,他们憎恨我的同时,会不会也怨恨那些派他们来保护这样的我的上位者呢?”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笑咪咪地面对着那些战士们的方向,还向忙于照顾伤患的德尔罗亲切地挥了挥手。
肯特听了这些话,心里有股难言的寒意。
这些士兵们,这些勇敢的战士,在上位者眼中的价值就是这样吗?
就连他们经历生死奋战之后的心情,都是被利用的条件。
德尔罗一脸悲愤无奈地穿梭在士兵之中,这种情绪又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与伊达的轻松快乐一样的伎俩呢?
伊达伸手在肯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话大大触动了这个青年吧?这样也好,可以让他想清楚,做伊达·法兰的侍卫长和回到军队中哪一项更适合他自己。
伊达安慰似的动作让肯特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深陷敌国,身在敌人的军队“护送”之下,岂是产生这种情绪的时候?或者说这些“护卫”者和那些袭击者彼此伤亡越重,情况才越对自己这一行人有利啊。
天色渐渐昏暗,德尔罗才有些疲倦地回到了伊达他们休息的地方。
“我们的目的地其实已经不远了,”伊达笑着建议,“既然这些好心的警卫队员们受到了这么大的损伤,不如让他们回去吧。要不然万一再遇到什么事,我们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德尔罗的心情很不好,看着伊达回答时也没有了往日的恭顺:“您觉得这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
“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还是说,你觉得靠那个精灵或者那头飞龙就能够干扰我们的注意力,给你可趁之机!”
伊达侧头看着德尔罗,良久,噗哧一笑:“莫里阁下,你有些沉不住气了吧?剧情才进行到一半,你怎么就搞错了自己的角色?”
“莫里”这个姓氏一进入耳中,肯特下意识地握住剑柄,警惕地看着“德尔罗”。
但是伊达和“德尔罗”都没有在意他的表现,继续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