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在。”
“好吧,也许他在离开场地之前刚刚摔坏了眼镜。”
马里尼问道:“他为何要把摔坏的眼镜框和玻璃碎片收集起来,放回上衣口袋里?既然已经摔坏了,没有必要带在身上。”
“我怎么知道?”马克低声咆哮着,“他曾经做过更荒唐的事情。我说,马里尼,如果这个马戏团里发生了谋杀案,我会是第一个去通知警察的人。但是必须要有更加令人信服的证据,我才会相信——”
宝琳插了一句:“法医说是意外死亡。”
马里尼点了点头:“是的,但是他当时似乎并不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说,非法入室盗窃。”
马里尼又在耍他的老把戏——毫无警告地从大礼帽里面揪出令人吃惊的兔子。这一次他又实现了所期望的效果。宝琳的脸色煞白,她坐了下来。马克显然也大吃一惊。
“非法入室盗窃?”马克问道。
“是的,汉纳姆小姐。在你父亲的遗体上发现了他的钥匙——后来钥匙去了哪里?”
“钥匙在我这里。”宝琳机械地做出了回答,就像一个梦游者。
“发生事故之后,你是否——或者有其他人——进入过这辆拖车?”
“我进来过——今天早晨。我拿了一套衣服,殡仪馆要用。”
有人在外面敲门,马克扭动门把手,拉开了车门。一个声音在外面说:“韦利先生,你见到帕蒂森小姐了吗?他们派我来找她。该轮到她表演了。”
宝琳突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风格:“乔伊,立刻离开这里。亨利,告诉瓦尔特,让他在宣布余兴节目之后检查一下演出器具。她需要换衣服。”
“遵命。”那个声音说。
乔伊站了起来,走向车门。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又转过身看着宝琳。
她冷冷地问:“你拿了其他什么东西吗?”
我能够听到宝琳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站了起来,“出去!”她的声音像宝剑一样锋利。
乔伊又看了一会儿宝琳,脸上是一个古怪的表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静静地转过身,走出车门,并且随手关好了门。
宝琳转身对马里尼说:“我已经受够了!你打算去向警察叙述这个故事?”
在马里尼做出回答之前,基斯说:“我会的。”
马里尼问道:“你认为我们不应该这么做,汉纳姆小姐?”
“我认为不应该。你手上的证据只是基斯和乔伊的胡乱指控。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法医已经做出了裁决。我知道昨晚父亲为何离开表演场地。而且他完全没必要告诉基斯或马克。帽子里面的污点不一定是血迹,而且可能有很长时间了。他临走前可能打碎了眼镜。乔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父亲写过遗嘱。我也不这么认为。我自己找过,什么都没找到。”
“这么说,是你在拖车里乱翻?”
“对,我察看了桌子里面的文件。”
“你没有察看装日常用品的橱柜和这些抽屉?”马里尼用手指指向了衣橱旁边的几个盒子和抽屉。
“当然没有。那里不可能有——”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宝琳突然停住了话头。她走了过去,打开了头顶上方的一个壁橱。那里面堆满了被单、枕套和毛巾,但是乱糟糟地堆成一团。
“这里的每个抽屉和壁橱都是这样。”马里尼说,“你瞧,你忽略了我刚才提到的入室盗窃。”
“但我没有——”宝琳又说。
“除了一个并不一定存在的遗嘱,在这个拖车里还有什么吸引小偷进来搜索的值钱的东西吗?”
宝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突然变警惕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在我和马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