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盖子’倒了,砸死了三十八个人。在那之后,他又演奏过一次,结果一个短号手表演完不久就死了。我这么说可不是空穴来风。”
“算了吧。”马克正色地说,“你比非洲的乌班吉部落的人还要迷信两倍。”他皱起了眉头,“不过演奏这个曲子确实不合时宜。我们的乐队领班是一个刚刚来的家伙,也许他不知道这些故事。我最好和他谈谈。有些演员听到这种音乐可能会稍稍紧张。”
“好吧,稍稍紧张……”“大难临头”接口说道,“这会让他们摔断脖子。福无双至,祸事成三。我们有了第一个,还剩两个。”他生气地皱着眉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如果那真是事故。”
马克听到了他的低语。“什么?”他的语调突然变凶恶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最后,“大难临头”答道:“哦,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昨晚那个钟点,少校为何还要出门,而且昨晚有大风呢。我想不明白他要去哪里,还有他为何会出事故——他平时开车都是小心翼翼。他的心脏不好,所以他从来不开快车,总是慢慢悠悠的。而且他生怕那辆崭新的十六缸凯迪拉克会刮坏,他把淡黄色的喷漆看得比什么都宝贵,他开车的样子就像是拉着一车鸡蛋。他昨天肯定开到了每小时六十五英里——”
马克举起了胳膊:“你爱怎么想都行。如果有人打个喷嚏,你就会害怕‘盖子’要塌。在你看来,生意总是很糟糕。即便蓝色的席位都坐满了,甚至有人坐在临时铺的干草上,你也会担心——因为你觉得某个动物的眼神不对劲,要发疯,或者——”(作者按:观众席最远端的座位通常漆成蓝色。若观众太多,会在场地周围铺上干草,让观众席地而坐。)
“那么你怎么解释星期五上午离开布里奇波特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大难临头”气急败坏地说,“运大象的卡车陷进了沟里,仑布和默多克跑了出去,我们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才把它们弄回来。我想你还忘了——”
“行了,我没有忘。这件事等于是活广告,那天晚上我们在皮克斯基尔的演出爆棚。算了吧,卡尔。自从‘软毛’来了之后,你今天晚上就一惊一乍的。”
“罗斯,‘软毛’就是地方警察。”马里尼向我解释,“马克,卡尔的这种忧虑不无道理。韦瑟比警长很快就会来揪着你的耳朵大喊大叫。我的预言很灵验的。”
马克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里的警长?”
“不认识,从未打过交道。但今晚在此工作的‘加农炮’犯了个大错。他们应该先认清警长的相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个马戏团里可没有扒手。”
“没有?”马里尼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个钱包,“马克,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有人拿了这些皮革制品,然后扔到了余兴节目‘盖子’的后面。这个钱夹子属于乔纳斯·韦瑟比警长。那些孩子们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放过执法人员?”
马克夺过了钱包:“真倒霉!肯定是一群本地的混混。我最好去处理一下。”
“我想我已经替你看好了。站在售票车这一侧的瘦得皮包骨头的家伙是‘操纵绳’。他正在和一个‘隔栏’说话。可能想等曲子结束之后再动手。”
“失陪一下。”马克匆忙地说,“我要去处理一点儿小麻烦。卡尔,跟我来。基斯,你看着大门。”
汤恩这时说话了:“加农炮、操纵线、隔栏?我还真不知道这些词,我只知道‘点水’,都是一个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把那几个词记了下来。
“‘点水’太老套了,”马里尼说,“早就没人这么说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词,只有老派的专业人士才用。大炮(Gun)一词来自犹太词汇Gonnif,意思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