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珞恩到达警察局时,天还未亮。她看到有几位组员的位子空着,她猜想他们可能早就在司各特家清点证据了。
她刚推门进去,肖恩·罗伯茨便说:“你能来加入我们真好,警督。”
她瞄了一眼手表,不过七点半,皮特头顶上挂在墙上的时钟也证实了这一点。她扫了皮特一眼,皮特耸耸肩。
“如我所说,”罗伯茨继续向她的组员们训话,“是的,我们发现司达克老师没受什么伤,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认为自己做得不错,而开始沾沾自喜了。除非我们把约翰·司各特抓进牢里,否则我们活儿还远远没有结束。”
“茉莉,请出来告诉大家你查到了哪些和司各特兄妹有关的信息。”
茉莉站到了大家面前,她显得很紧张,笔记本都掉在了地上。她准备好发言时,慈母般的自豪感掠过珞恩心头。尽管最近她们之间有分歧,但过去一周里,茉莉的表现亮眼,如今珞恩已视她为小组里的中坚力量。
“首先,我利用皮特和警督从学校获得的信息,对约翰·司各特的背景进行了调查。约翰十一岁的时候,他的体育老师简·司达克,在课上发现他手臂上有伤痕。她问他是怎么回事。起初,他不愿意告诉她,但最终放下防备,承认他父母一直在虐待他和妹妹。她向校长多琳·尼科尔斯报告了这件事,而多琳又向社工辛迪·克雷福德反映了这件事。”
“没错,这些我和警督都猜到了,小茉,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好吗?”
“是这样,”茉莉窘迫地继续说道,“约翰和他妹妹被从家中接了出来,然后被安顿在不同的寄养家庭里。他乞求机构负责人让他们在一起,但他们无视他的请求。在当时,把兄弟姐妹安排在一个家庭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之前,他是个成绩中等的学生,可是和妹妹分开寄养之后,他的成绩迅速下滑,他开始封闭自己。后来,他被送去心理治疗,几个月后他的成绩上升了。大概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亲生父母家里发生了火灾,他的双亲都葬身火海。我查找到了他们的验尸报告,他的父母当时都喝醉了,丧失了逃生的能力。
“大家公认火灾是一场意外,而司各特的成绩好转,显然足以再次打消学校的顾虑。我接着调查了两个寄养家庭。两家人都说他们是好孩子,每个周末都在一起,显然平日里他们安静又内向,但周末一到,他们就变得活泼好动。”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故意纵火,有这样的可能吗?”珞恩困惑地问。
“以吉米·巴尔格的案例来说,十一岁的孩子能做出比纵火可怕得多的事。”局长回应说,他指的是几年前两个十几岁的男孩残忍杀死一个两三岁孩子的事。罗伯茨催促茉莉继续说下去。
“基本就是这些,最后一件事。我给社会服务中心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是否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学校毕业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约翰十八岁的时候努力了好几个月,争夺妹妹的监护权。当时凯瑟琳十五岁,最后,他成为了她的合法监护人,他们的档案也就只有这些了。”
“今天早上我邀请了一位朋友,她会在十一点左右到。希望大家都听听她是怎么说的。”茉莉报告完毕后,局长说道。
“你说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珞恩困惑地问。
“她是名犯罪学家。她来这儿是帮我一个忙。我已经向她陈述了案情,她会带着对凶手的分析报告过来。”
珞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无意冒犯,长官。但这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将他抓捕归案。”
“也许是这样,但也未必,警督。她来的时候你不要抱有偏见。在凶案的侦破中,求助于犯罪学家比求助于病理学家靠谱多了,你觉得呢?”
傲慢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