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师父给他的那本《养心经》。这小子确实是很认真的读,虽然初中毕业大多数字都不认识,许多道理也都不明白。李余就告诉他不懂就问。他立马来了劲儿天天对着李余问长问短,李余也不嫌烦,一一给他解答。
完了之后第三天,李余恢复得极好,已经能够自己稍微活动,做点简单事情了,他突然把刘果儿叫到身边来说:“果儿,你不是一直想拜我为师吗?我一直没认这事儿,结果你喊着喊着也喊顺口了,我就没计较,”
刘果儿一听“咯噔”一下,怎么平白无故说起这事儿来了?还是不肯收我为徒吗?
结果李余说:“并不是敝人不肯认你当徒弟,只是我也有师父在上,收不收得你,还得他老人家做主。”
刘果儿一听有戏:“师公?师父您把我的事儿告诉他老人家了吗?”
李余说:“那个倒还没有。”他翻箱倒柜的摸了一阵,摸出一个烫金的文牒,小心地将之展在桌上,又拿来毛笔及朱砂,叫果儿洗个手,洗干净了然后唤他坐下,他立在一旁说:“果儿你把这个填了。”
刘果儿翻着那牒,姓名两个字认识,籍贯的籍字认不了,还有什么生辰八字,喜好志向展望等等,看得刘果儿头都大了,偏过头来说:“我的师父诶,有这么复杂?”
李余知他不爱好学习,一笑说:“这些必须要填,我下山之时,你师公亲□□代过的。”
既然是师公他老人家的意思,那没办法,刘果儿规规矩矩地捏着毛笔,捏得汗都起来了。李余安抚说:“果儿你别紧张,该怎样填就怎样填。”
刘果儿说我字儿写得丑,怕师公他老人家不认识,还怕给您老丢脸。
李余说别怕,你师公他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刘果儿说那我可就填了。
握球拍一样握着毛笔,我去,这字岂止是丑,简直丑得不像是人写的,像狗爬出来的。刘果儿刚把名字写完脸就红了,李余又好一阵安抚,废了多大的劲,可算把该填的都填完。
李余看着志向那一栏,说:“不对啊果儿,你的志向不是豪车豪宅,再坐拥十八房姨太太吗?怎么填了个惩奸除恶?而且竟然没有写错别字。”
刘果儿说:“其实师父,那什么姨太太这些,都是先前图嘴上一乐说说,咱不爱好那一口,咱就喜欢过点小日子,和咱爹摆摆摊算算命,整点小钱花花娶个小媳妇儿啥的,咱爹说了,那些富贵人家的东西,不适合咱,也没有咱过得逍遥。”
李余拍拍他的肩膀说:“可以啊果儿。我都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刘果儿学着他老爹的腔调说:“谢谢师父的赞誉。”
于是李余叫刘果儿在末尾落了一滴血,叫刘果儿取来了火盆,李余说:“待会儿这牒烧起来,如果它冲出来一道金光,投到天上去了,那么就表示你师公认了你这个徒孙,从今往后咱俩就真的师徒相认了,如果没有金光,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么你以后真的别再叫我师父了,咱们先说断,后不乱,可以吗?”
刘果儿点头应了,李余就把文牒烧了,往火盆里一投,同时默诵着咒语。
那文牒渐渐烧开,发出淡蓝中又带有金色的光芒,刘果儿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时不时吞一大口口水,他是真的紧张。
那文牒滋溜溜地烧,终于全部烧完,刘果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果硬是没有出现那道传说中的金光,他好一阵失落,差点就用脑袋撞墙了。
突地李余手往火盆内一指,指了秒钟,盆内金光一现,澄澄有如皓月,又忽地一下,从火盆中起来,穿过这屋顶,高高地往天上去了。
刘果儿那一颗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他一声欢呼,蹦起三尺多高,师父师父,师公这是同意了是吗?
李余微笑着朝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