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
刘老头吐了吐烟圈,很是沉默了一阵,这才缓缓开口:“这啊,也是年轻的时候听我师父讲的,这一次才算是亲自见了。这个中阴呢,是指人刚刚死的时候,到七七四十九天为止,所出的魂魄。也就是大家口里说的“新鬼”。这些新鬼刚刚丢了肉身,也就没了活气,所以对人的躯壳非常的迷恋,一有机会就想往人身上挤,想挤进去自己住啊。这其中呢,又要数腹中胎儿的中阴最为痴迷,它一旦上了人身,那打死也不肯出来了。你看那天我拿阳符那么恐吓它,它宁可自己被收了,也不愿意跑出来。就足以证明,那天上了建国身的,就是那个腹中胎儿。”
这一番听得在场三人都是后背发凉,夏慧荣犹有后怕地问道:“当时那么多人,那它为什么不上我们的身,偏偏要上了建国的身?建国的这身子骨,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刘老汉摇摇头:“这阴阳毕竟有别,人鬼始终殊途,你们一个个阳气壮旺,它倒是想上,也上不了啊。不然每天那么多胎死腹中的中阴,个个都来上个身附个体,世道不是乱套了?”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建国正好阳气衰弱,所以才被那中阴钻了空子,演了这么一出。
刘老汉该搞明白的都明白了,也就不再发问了。被隐龙阳符收走的,是那个小的,而在他家里作怪的,就是那个大的。先是,那个大的见小的上了人身,它护子心切,就一路跟到这儿。本来它也作不了什么大怪,但眼见得小的被收了,它愤怒之下,成了厉鬼,所以耍手段,要来找他爷俩报仇。
这种厉鬼还有一个名目,叫“子母鬼”。子现母隐,子危母出。也就是那种怀着胎的母亲,横死之后,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宝贝孩子,就一直在它孩子周围徘徊。孩子还平平安安的时候,它也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这就叫子现母隐,而那个鬼孩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护子心切,就会化作厉鬼,该护犊的护犊,该寻仇的寻仇,这就叫子危母出。这鬼怨气深重,厉害得紧啊。难怪昨天连桃木剑也镇不住它,非要用雷击枣木印才勉强将它唬住。但它在明,你在暗,你唬得住它一时,唬不住它一世,你要有一个疏忽,那就是要断送性命的。这事非得请高人出马才行。
老头儿也坐不住了,眼见刘果儿还没来寻自己,所以决定先回去等他了。临走前给夏慧荣留了话,要是我家果儿来这里找我,就说我已经回家去了。交代完之后刘老头叹声气,低着头满腹心事地朝家里走去。
爬到自家楼下,眼见得门口坐着个人,拎着个大包小包,活像屁股生了根刺,在那里转悠悠来转悠去。刘老头呵斥道:“兔崽子,你在哪儿瞎转悠什么呢?”
没料刘果儿突然一惊,打了个摆子,回头看是他老爹,这才咧嘴一笑:“原来是您老啊,我还以为是昨晚那个,,,”
原来这小子是吓怕了,他老爹刚嘱咐他把果蔬洗干净了,但他又不敢进屋,这才在门口瞎转悠。
刘老头又好气又好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瞎怕个什么劲儿?赶快给我进屋去做事。”
刘果儿谄笑道:“您老先请,您老先请。”
他们爷俩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屋,刘老头挺了胸走在前头,刘果儿跟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透过他爹的肩膀朝屋内瞎望。这一望不得了,屋内好似被大水冲了一样,到处都是一团乱。吃饭的桌子切菜的菜板,都七零八落的散乱在地,桃木剑给钉在了墙里,刘老头那旱烟杆被扔进了马桶里,看来这鬼母,当真怨气深重啊。
但刘老头的如意袋那鬼没有动,里面有一些杂七杂八歪门邪道的东西,那鬼也不敢过于任性,另外,神龛,祖师牌位这些东西,它通通没有染指。看来这鬼厉害是厉害,但终还是有所忌惮。
老头看着那满屋狼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