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厮引领下,贾珉来到了一个书房。
书房不大,只有20来平米的样子。西边靠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书。北边靠墙是一张床。离床不远,就是一个书案。上面摆满了文房四宝。东边则是五张椅子,前面一个檀木茶几。摆了些茶具。
以一个大学士的身份,有这么一个书房,显然是比较简陋了些。
当然,也可能主人就是个简朴的人,不追求精致奢侈的享受。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进来,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左右。方脸,穿一件蓝色儒士衫,下着一双高腰布鞋。
衣服和鞋都有些旧,露出洗过的泛白。
虽然梳着发髻,但是,明显有些随便地拢着,有些散乱。
总体看,这是一个不太讲究衣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比较率性的人。
“老夫来迟,让小哥儿久等了,抱歉,南儿,看茶,小哥儿请坐,不必客气。”
这就是季大学士了。
“在下冒昧前来叨扰,还请大学士海涵。”
贾珉客气了一下,也就坐到一张椅子上。
“小哥儿府上是?”
“在下姓贾,帝都荣国府人士。”
这是个讲究地域门第的时代,几乎所有的陌生人一见面,都要先叙说家门。
“可是府中有一位衔玉而生的公子的荣国府?”
靠,这宝玉,知名度很高啊。
什么衔玉而生,你们信这个,我可是不信的。明显违反生理常识的嘛。
那就是个政老爹和王夫人老宅女俩人合伙做的局,为了争夺他这一支在荣国府里的正统地位,策划的一出营销故事。
不过,从目前看,这个营销故事,还是很成功的。
“正是,那位是在下的家兄。”
“小哥是?”
“在下行四,单字一个‘珉’字。”
“可是近日从直隶而来,死而复活,破棺而出的那位?”
靠,连我也这么有名了。这才几天啊,随便到郊外的一个大院里来一趟,都能遇到粉丝。
这个大学士虽然看起来是在这里隐居,消息倒是挺灵通啊。
“惭愧,正是在下。”
“哪里需要惭愧,喜事一件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喜可贺。”
“谢大学士吉言。”
“小哥儿此来是?”
“在下想租个院落,做些经营生意。一来赚些银两,二来想找个安静之处读书,将来或许考个功名,既为朝廷效力,也可光宗耀祖。”
“好,小哥有志气。只是荣国府似乎不缺用度吧?”
“实不相瞒,鄙府虽然表面上风光,家大业大,但是,人口多,开销也大。长此以往,必是坐吃山空。在下不愿坐享祖宗余荫,若能自食其力,也算是为府里减轻些负担。只是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地到了大学士府上。”
季明銮没有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贾珉。
这倒是个挺有趣儿的小哥儿啊。跟别的世家子弟不太一样呢。倒有些我小时候的风格啊。
“小哥儿说的有些道理,如今的勋贵之家,却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多是些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之辈,小哥有如此想法,倒是难得。”
“大学士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
“小哥儿不必自谦。今儿个一见,也算你我有缘。老夫也就直言不讳了。”
“大学士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老夫现在赋闲在家,本想在此修身养性。只是老母年高,前几日来信,说是思念老夫。老夫也起了归乡之情,打算这几日就启程回金陵,在家侍奉老母,以慰慈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