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们冠到头上的一个外号,后来用着用着就习惯了,本人也接受这个外号,干脆直呼自己史青符。”
“修炼的人很多,能够对修炼百艺枯燥无味,感兴趣者却不多,想不到前辈就是一位耐得住寂寞,而又肯下功夫的修士。”平天点点头赞许:“一招鲜吃遍天,前辈能够得到青符这个受人嘉许的外号,看来艺精湛,符箓的品质不差。”
“那是当然。”得到平天的赞赏,状态萎靡的史青符谈兴大浓,“不消说在无春城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就是远去五百里,一直到永冻城,本人的符箓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么厉害,平天微微惊奇,无春城不过是个两万人的小城,在无春城号称第一,就算是名副其实,也不见得有几分真本事。
但永冻城可是一方数几十万人的大城,奇人异士之难免有出类拔萃的制符高,如果能够在永冻城首屈一指,那么称呼一声制符大师也不为过。
但有这么大的本事,足以自立谋生,又何必跑到无春城这么偏远的地方,自讨苦吃呢?
平天的猜疑没有持续多久,史青符就打主动开话匣子为他解开疑惑。
“小老儿世代居住在永冻城,早年也曾因为修炼天资不凡,进境神速而备受家族青睐。但后来痴迷制符,在修炼遇到瓶颈之后不思早日突破,却在符箓上浪费了宝贵的修炼时光,如今岁月蹉跎,时不我待”
制符师的双眼迷茫,眼神透露沧桑,神情哀伤,颇有悔意。
平天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他静静浮着茶烟,细品茶香,没有打扰制符师的伤感回忆,屋子里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复杂,平天约莫能够推测其大概。
无非一转眼卡在瓶颈的制符师寿元将尽,被逼无奈之下走那条众魔修殊途同归的老路,与盟的老兄弟一起进入妖兽群山历练,寻找突破缘。
不幸的是他们一开始就遇到了魔玄境和狼群,或者说了打他们注意的魔玄境高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不幸的万幸,制符师遇到了平天师徒,狼口逃生,捡了一条命。
这大概就是玩物丧志吧,平天也替史青符惋惜,半辈子握符笔的突然摸刀,要去干那些打打杀杀的营生,结果可想而知。
“那一日,先是摆脱魔玄高和一群阶四阶还有一匹五阶魔狼的围杀,之后又在坑洞之昏迷。想一想都后怕。”
“如果不是恩人早一步发现小老儿,被那阶魔狼抢先一步,哪里还有我这个濒死老头的活路。迷迷糊糊,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又抽了出来。”
“唉!”史青符重重地拍大腿,一声叹息之后,唏嘘良久。
“小老儿这个没有半点战力的战渣,能够从狼群逃脱,全靠上符箓无数,尤其是这青色的风遁符,一摞一摞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成也制符,败也制符!”他抚摸桌子上曾经引以为傲的符箓,神色闪烁,爱恨交加。
平天对这句话很认同。
但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制符师因制符而耽误修炼不假,但从制符收获的丰厚修炼资源又该如何算?这是难以两全其美的事,或者说本来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好事,但制符师却因侧重一方导致如今的两难困境,而且一误再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说来惭愧,那一日遇到恩人,小老儿其实在演戏,装可怜。”
“哦?”忙碌一下午,终于喝上一杯热茶的平天将茶碗从唇边移开,好奇地看着史青符。
“没办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史青符尴尬一笑,“小老儿当时身体受到重创,刚从昏迷之醒来,身体又极度虚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偏偏丰厚的身家都带在身上,很担心恩人顺谋财害命,要知道这可不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