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则冬说了让司机送她,苏荞的心暂时定下来。
晚上八点,李叔过来别墅,询问苏荞回家的事情,得知苏荞刚才是打车来的,当即说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行驶一段路,被挡在老城站附近的天桥下。
海城的城南地区地势低,遇上暴雨天气,低洼地段很容易闹积水。
“桥下水积得这么高,可能过不去。”
老李握着方向盘,借着车头灯光往外瞧了瞧,要是强行过去,车子很可能进水熄火鞅。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
苏荞坐在后面,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从老李的话里听出麻烦,所以她说:“李师傅,我下车走过去,到桥那边,自己打车就行。”
老李却摇头:“这种天气,路上恐怕拦不到车,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也不放心。”
苏荞打了好几个电话叫出租车,司机均以天气路况问题不愿过来。
“苏小姐,你瞧要不这样,你在别墅住一晚,半夜雨停了,这水明早就能退,到时候我再送你回去。”
老李是看苏荞面善,换做别人,他直接载附近的快捷旅馆去了。
苏荞却有犹豫。
老李又偏过头道:“别墅里好几间客房,胡嫂经常在打扫的,你睡一晚不碍事。”
他眼角的皱纹在昏暗灯光下更深。
苏荞不好意思让人大晚上陪自己折腾,雨这么大,也不好让慕安安来接,路上不安全,想了想,她接受老李的建议,又感念他的好心,忍不住道:“今晚让您跟着我受累了,有机会,我得请您吃顿饭。”
老李直说太客气了,掉转车头,黑色奔驰很快驶上来时的道路。
路上,老李问起苏荞,刚才迟疑是不是因为陆则冬。
被料中心思,苏荞微弯唇角,有些不好意思。
“那孩子没什么坏心眼,我从小看他长大,就是偶尔有些大少爷脾气,其实还是因为缺少亲人的关心。”老李边开车边叹息:“我亲眼见过他妈因为一点小事把他的头砸破,那时候他还不到四岁,后来跟着陆总一块生活,陆总整天忙着不见人影,根本顾不上照顾孩子。”
苏荞回想跟陆则冬有关的记忆,那孩子除了熊了点,确实没干什么大奸大恶的事。
“这么说,您在陆家已经工作好些年?”苏荞问。
“那也不算,我在蒋家给过世的蒋董事长开过几年的车,陆总接管公司后,有段时间需要人开车,我就自告奋勇过来了。”老李说起往事,心生感触:“也是因为蒋家那边太乱,年纪大了,总想过清净的日子。”
苏荞无意于打探什么,所以没刨根往下问。
回到别墅,老李在二楼给苏荞找了间客房,又特意去知会了陆则冬一声。
老李离开前拿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苏荞冲了个澡,没有睡衣,只能穿本来的衣服,把头发吹到七分干,她回客房准备休息。
外面,响起一声惊雷,还有闪电划过夜空。
房间里亮着壁灯,苏荞长到25岁,已经不会像小时候被雷鸣吓得钻被子里不出来,她从包里拿出充电器,刚给手机插上电源,听到狗爪子挠门声,过去开门,大狼犬迅速窜入客房,直接往被子上昂首挺胸的一蹲。
门口,陆则冬穿着他的老虎睡衣,手里抱了一盘跳跳棋。
“”苏荞无语。
窗外又是一声轰隆隆的雷鸣。
陆则冬挤开苏荞,兀自走进房间,苏荞跟在后面,问他有何贵干。
“找你下棋。”少年一脸理所当然。
苏荞本打算下逐客令,后来又听到雷鸣声,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坐下来陪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