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在一旁叹气,他早就摸过脉了,急怒攻心!再结合宝塔香一看,这事儿多半和太子有关。和太子有关,他能多嘴吗?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间的事情,他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多劝慰了。
“娘娘,生死面前无大事,您可得为罗家想想。”
罗欢一手捂着眼睛,眼泪从脸上淌下,消失在鬓角里。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她哽咽着说:“爹娘年纪都大了,看我这样一定伤心我会好起来的,但,不是现在”
“让我再静一会儿,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
“就让我再缓一会儿,一会儿。”
太子妃中暑卧病在床的消息只用了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皇宫里都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位未来的白婉容和未来的皇后娘娘犯冲,八字不合,要不怎么会一入宫就把凤命在身的太子妃给冲撞病了。还有甚者,说白枫露命里带煞,灾星转世,谁捡谁倒霉,整个一扫把星。
云茵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笑得枝乱颤。
“这话谁传出来的?我都想好好赏他了。”云太妃捂着嘴笑个不停,满头珠翠乱摇:“白枫露也是个有本事的,旺我,克她。”
素月一边往云太妃肚子上涂太医院特制的药油,一边轻轻按摩,嘴上还凑趣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是老天给您送帮手呢。”
“那是。”云茵听了非常得意,现在甘露香全部在自己这里,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个人肚子里揣了宝,待到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将会是天下最最尊贵的人。
打太子妃病了那日起,整个皇宫就没有人敢来菱水榭这边了,小宫女小太监路过这里都战战兢兢c避如蛇蝎不说,就连菱水榭里的宫女太监也常常不见踪影。这倒是为白檀溪和娄卿带来了不少便利,起码很大一部分时间两人不用扮美人了。
唯一令人忧伤的问题就是剩下的甘露香全部送不出去了,现在各宫都准备着高高兴兴地晋级为妃,一点都不待见住在菱水榭的扫把星。
于是白檀溪和娄卿就这么闲了下来。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乏味枯燥的,尤其是在毫无电子设备通讯网络的古代。越闲越想任务,越想任务任务越慌,偏偏这次抽到的还是个ss级任务——白檀溪从不觉得自己有主角的气运,他总是习惯性的将未来想得很坏,思来想去一番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得贴着隐匿符给赵恭政的小老婆们送温暖烧甘露香啊,”他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就像你说的,‘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娄卿握着一把银刀正细细的擦拭着,听到他的话就乐了:“你怎么比想抱孙子的公婆还急?太子妃不是已经拿到了香了吗,过几天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她与赵恭政一定会同房的。”
“可是她也被气病了,”白檀溪撑着下巴,哀叹一声:“我真的好怕她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啊!”
看白檀溪这几天晚上睡觉辗转反侧白天发呆两眼无神没日没夜的瞎想的架势,娄卿心想自己得琢磨着找点事情让他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比如说——吃?
“罗欢背后还有罗家,她不会弃家族于不顾。檀溪你别胡思乱想了,过来吃瓜吧。”
西瓜是海棠昨晚送过来的,当晚就被吊在井水里湃起来了,现在吃正合适。
娄卿手起刀落,银光一闪,圆滚滚的甜西瓜就变成了两半。抬手擦干刀刃上的西瓜汁,他淡淡道:“你有时间忧心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吃个西瓜解解暑,窝在床上也不嫌热。”
也是,没必要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白檀溪立马从床上翻下来,蹬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跑到桌前刚坐好,娄卿就往他手里塞了个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