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下,一只丧失了桀骜的猴子茫然的看着斜对面的天空,他四周没有任何吃的,也无杂草和树木,有的仅仅是一堆长满青苔的乱石。
“若有一个人,哪怕凡人,只要他将我从这里放出来,男的我便败他为师,女的我便护她一辈子。”
这句话,猴子说了不知多少遍,殷玄淡漠的看着五指山,心中却在滴血。
五指山下的猴子经历了五百年的风雨历练,画中界里,他生不起桀骜也没有神通可用。
一则写有六字大明咒的金帖将他全身所有神通禁住,山与地连c与天合,压在这只猴子身上的五指山并不止有六字真言,更多的是他出生的这片天地。
目色茫然的猴子不时嘀咕道:“生你者天地,囚你者亦为天地,悟到苍生与天地间的关系,我便放你出去,若不然就等百年后拜一名取经为师,他自有救你出去的办法。”
站在五指山下,殷玄叹道:“众生于天地阴阳交合相生,而存于天地,悟空他哪悟得了天地与苍生的关系啊!”
小跳蚤感慨道:“天地的存在本就是囚笼,只可惜我们都需要借助这座囚笼才能站稳脚跟,若孙大圣那五百年换做我,我小跳蚤也悟不透!悟不空!”
说罢,五指山下的猴子日复一日的吃着铁丸,喝着铜汁,就连小解都不能,只依靠两只手的神通,将体内的废物排出。
百年后,身为和尚的殷玄来到山脚,放出了他,猴子没有任何怨言,即刻跪地拜师,只可惜他拜的乃是带有阴谋的师父。
殷玄虽为凡人之躯,却有种种折磨人的手段,为了完成释迦佛主的命令,故意带着猴子一行人走险道c过妖门,每一关殷玄都看得心惊胆战。
“前面有一位女施主,为师累了,去化点粥饭来给我吃。”
“前面乃是比丘国,为师累了,快些赶马,在天黑之前到达比丘国,我们或许可以吃些斋饭。”
“前面乃是”
取经路上殷玄说得最多的就是为师累了,小跳蚤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十分无语,更多的还有女施主和斋饭,他甚至都有些怀疑传闻中的取经人是否为僧的事。
殷玄摆手道:“小跳蚤,你不懂,若没有为师累了c为师饿了,一行取经人恐怕早就被天界众神杀害,演戏也要演到位。”
“是,我小跳蚤是不懂,但我知道你们一行取经人走到哪儿,地上的妖精鬼怪死到哪儿。”
小跳蚤扯着白须,狡黠一笑,胸有成竹的继续说道:“为了仙佛大战的开始,释迦佛主更让你们做开路先锋,打探妖族各路人马的底子,一回到灵山,佛主便把你镇压到冥海地府之下,重走孙猴子的百年苦难,不过你经历的却是千年,这点倒是有很大的不同。”
“往事成烟,走吧!”
殷玄弹指一挥,把小跳蚤夹在手指间,扔入自己的耳朵内藏好。
取经对于他来说只是几千年修行的一个中间过程,远远没有此世的人世重要,离开了记载五指山的拿幅画,殷玄再次来到一个地方。
画中,悬崖边,少年吹着竖笛,衣带被风卷起,他四周摆放着许多写好的纸张,每一张上都画着一幅人脸,一首小诗。
殷玄收回笛子,将十几张画并指折成纸鸢,往悬崖边上一张张的扔下去,心中笑道:“听说,天崎域内,天崎宗的势力最大,四象学院以追杀那些叛逃武者而著名,而九夷学院则带有很浓的妖兽气息,我殷玄在这里祷告上天,千万要让我写的诗和画的人被那些宗门的子弟看到,这样我或许也能顺利进入天崎域,从而解开殷家的神渔骨之谜了!”
风中的纸鸢飞得很高,也很急,这道悬崖乃是传说中的流风崖,扔到这里的纸鸢都会被风带去它想去的地方。
或许是命运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