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崎宗的桃欢欢等人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已近黎明,这时候西门街上空的雨夜停了下来。
殷玄一见桃欢欢等人,立即从座上起身,像一个仆人似的哈腰道:“天崎宗的诸位兄弟,殷某给诸位请安了,还请上座。”
言即,便把座位让开,眼珠死死的瞪着桃欢欢,还把手腕上的捆仙绳也亮出一截。
“这可使不得殷兄您可是”桃欢欢见殷玄的眼神,也大概的知道了些许意思。
在那目光的威胁下,还有捆仙绳的提示下,他立马转换姿态,干咳两声,一屁股坐下,怒目一扫,把除殷玄这方的人物全部盖在眼皮下,怒喝道:“敢问诸位今日前来是想谋害我殷师兄吗?”
那刚死了老爷的文家人刚想动怒,被拥有天崎宗身份的桃欢欢一瞪,立马收回动乱的心思,乖乖的站在文尝的棺椁前。
另外两名被殷洪揍得半死不活的老头一听桃欢欢口中的恶语,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桃欢欢一行人本是玄斗城内的晋c刘c文三家请来的挡箭牌,原本是打算在酒楼设局将殷玄的弟弟绑了,再让他让出西门的药铺产业。
没想到这半天的时间,局面已然变化,现在的殷玄兄弟彻底成了玄斗城内谁都不敢惹的小地主。
棺材前,文尝一家人全部低着头颅,捏紧拳头,一名书生装扮的年轻人收回雨伞,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平静的抬起双手,对着桃欢欢拱手道:“在下文子丑,代表已逝的家父向天崎宗的诸位师兄弟道歉。”
文子丑的相貌并不丑,相反还是那种相当白净的书生相,殷玄一看便知道这人的不简单。
殷洪内心更暗叹一声:“文子丑一直以文家庶子的身份蛰居东门文府,看来大哥以后有对手了。”
没有殷玄的提示,桃欢欢不敢随意发话,只等殷玄同样站出来,抱拳回礼他才收回怒目。
殷玄回完礼,抖抖衣袖,笑道:“文兄,你很像以前的我啊!”
“何故此言?”文子丑皱眉。
殷玄笑笑不说话,千年前取经的时候,他便是取经四人中心思最缜密的一个,尽量把危险因素和负面影响往猴子他们身上推去,自己则以大好人的形象出现在武洲众地仙的视线中。
现在忽然出现一个像自己一样喜好做表面工作的人,他内心也升起了一种警觉。
稍顿片刻,殷玄叹了叹,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三家日后尽量肩负好维护玄斗城一方安宁的重担,切莫再升事端。”
文子丑知道殷玄这是在威胁他不要妄想报仇,便咬牙道:“多谢殷兄提醒,在下一定会把三家人团结在一起,好好的为玄斗百姓谋福祉!”
说完,文子丑招呼着自家的一行人,抬着文尝的尸身,头也不回的向西门街外走去,剩下两家一看文家主事的发话,也不敢再逗留随即退出街道。
殷玄很久以前就和弟弟说过,一个人报仇并非将敌人彻底杀死,而是要将他们留着,慢慢的折磨才是最解恨的方式。
没有动另外两家人,不是他前世为佛门弟子心怀仁慈而是恰逢桃欢欢等天崎宗的弟子来到这里,想要更好的和宗门的人搭上关系就必须做点表面工作。
折腾一番,此时天空已是斜日炎炎。
一场商斗就此告一段落,在殷玄的安排下,天崎宗的众位弟子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具兆兽的尸体和一些玄斗城附近的山脉地图。
西门街再次安静下来,来往的猎杀小队依然活跃在城池内。
殷玄带着自己的人回到城中的大院后,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房中查看手腕上的捆仙绳。
他先是将左袖掀开,一条细细的绳索紧紧的勒着,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纹路。
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