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欢揉着眉角,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我说了我没有便是没有!你自个儿去问晔儿吧,我要回去换衣裳了。”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没想到扭过身来,就见沈知远和沈云琛不知何时走过来了,正好迎面相遇,不过三丈远。
顾时欢怔了怔,都忘了给太子行礼,眼睛里只看到长身玉立的沈云琛,有点儿想哭,想告诉他自己被冤枉了。
就在这一瞬,沈云琛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将竹伞罩在顾时欢的头上,同时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护得严实。
片刻之前,他与沈知远来后院找顾时欢和沈承晔,远远地便听到这边似乎起了争执,但是雨幕太大,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只听得什么“恩惠”“出赛”“闺秀”之语。当时沈知远只以为是府上的丫鬟们在争吵,而他远远瞧着那模样的人影,似乎就是顾时欢,于是与沈知远仍旧往这边来了。
便听到顾时初的厉声质问,然后看到顾时欢的狼狈模样。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头发被大雨打得凌乱,雨水滑过她尖巧精致的下巴,汇成一股水流往下淌去,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委屈,似乎下一刻就要对着他哭出来。
瓢泼的大雨将她的衣衫全部打湿,此刻紧贴在她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无遗。他没来由地一热,随后想起同行的还有沈知远,脑子嗡然一响,立刻就上去将顾时欢整个人拥在了怀里,隔绝了他人的目光。
顾时初快步走到沈知远身边,她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指责顾时欢推晔儿下水,其实只要找晔儿问过了,便知不是这么回事,她作为母亲,倒也不会为了陷害顾时欢而教唆自己的儿子说谎——
而且,一个皇子妃特意挑在皇孙过生辰的日子,带着皇孙在太子府玩耍,在两人独处时将皇孙推下水这不是明摆着将自己推上了凶手的位置么。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傻,所以说,她对顾时欢的指责根本不成立。更何况,看顾时欢湿漉漉的样子,显然是她将晔儿救上来了。
但是,她一见晔儿那副样子便心焦,指责也就脱口而出了,刚刚又为了阻止顾时欢说出当年的事而再度污蔑于她,导致现在她有些下不来台了。
好在沈云琛先开了口,他将他的妻子紧紧锁在怀里,扭头对他们说道:“皇嫂定是误会了,娇娇绝不是这种人。现在娇娇淋了雨,恐染风寒,我必须先带她回去看大夫。”
虽是温和的语气,但沈云琛似乎也没打算等他们同意,说完便一手打着伞,一手半抱着顾时欢往外走去:“皇嫂这里可有干净衣裳,先让娇娇换上?”
顾时欢窝在他的怀里,用像猫一样细的声音道:“我不穿她的,我们现在就回去。”
沈云琛抿着唇没有说话,他看了顾时欢一眼,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就这样赶回去,肯定
顾时欢又说:“我要回家。”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发现他总是拗不过她。
“好,回家。”
沈云琛跟沈知远和顾时初说了一声,就带着顾时欢出了府。顾时初心虚地不敢阻拦,沈知远在心里前后一合计,便也差不多明白事情经过,他冷冷地瞥了顾时初,转身去看沈承晔了。
今日他们是自己坐了马车来的,齐安得了消息,早早便将马车停在人少的侧门,沈云琛揽着顾时初,先将她送进了马车。
“齐安,没我的吩咐,不要打开车帘。”沈云琛撂下这一句,然后将竹伞一扔,自己也俯身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很宽敞,里面铺了柔软的毯子,四处放了香包,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两人的鼻尖。美中不足的是,里面没有放置备用的衣服。
沈云琛有些懊恼,昨日府里丫鬟们将所有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