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曲径必须靠着家族庇护才能完美通过。
“你说什么?”曲径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神色之间满是怒意。
明明是有真才实学,却连心中挚爱都如此轻视,这定然是要气疯了。曲径在心里斟酌着,故意做出决然摸样质问:“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
“你别误会”好似说错了话急于弥补,傅臻的声音有些急促:“我知道你的精神力已经彻底觉醒,也不像他们传言的那般不堪。但到底时间太短,这次的事情我也能够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
低沉磁性的嗓音好似情人间的私语,满是恳切和安抚,可实则每一个都犹如利刃桶入曲径的心脏。
傅臻是故意的,从宴会时看到曲径那一手精妙的安抚之术他便知晓曲径已经今非昔比。而当时他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惜将精神力透支的决然举措,更是将他勾得心痒难耐。只可惜从那以后,曲径便一直躲着,不肯与他见面。
因此今天的相遇已经让他兴奋到了极点,让他忍不住想要刺激曲径,看他为自己难受,痛苦,无法保持完美的伪装之态。
尤其在这般近距离的情况下,更能让他把曲径的每细节都看的一清二楚,包括曲径眼中的每一丝痛楚,每一分挣扎,和每一次沉沦。
曲径忍无可忍,神色中的屈辱亦宛若实质,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冷声对傅臻说道:“不需要你的通融和配合,我会做给你看。傅臻,我不是你脑补的那种废物!”
说完,他便率先起身离开,走到了距离他最远的角落。
这个人渣,彻底上钩!
而傅臻也没有挽留,因为考试时间已到,他必须回到评审席那边。
咚,咚,咚。
自鸣钟敲响三次。补考正式开始,参与补考的学员按照先后顺序坐在等候席上,而曲径拿到的号码,正是最后一个。
晚饭时间,精致的餐点已经准备齐全,桌前也坐满了人。可唯独下手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空了一个位置。原本那里十分隐蔽,但今天却意外备受关注,因为那个座位是曲径的。
曲家家主的脸色十分不好。白天曲径和管家之间的冲突他一清二楚,打狗尚要看主人,曲径指桑骂槐真正恨的是谁根本无需细想。
“这孩子也真是”继母见状故意煽风点火:“父亲您别急,我叫人催催。许是白天累了,睡迷了才耽误。”
累了?不过是送还个订婚信物就没法下楼吃饭,可不就是摆明心怀怨恨。这般不识抬举,看来也不必留着。
曲家家主沉默不语,眼底透出几分阴蛰。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桌前的人也皆没有动筷。就在这时,有侍从报:“家主,二少爷来了。”
“那就让他进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请吗?”
“是。”侍从不明就里,赶紧将门打开,曲径走进厅内。
换下了下午时的艳丽夺目,曲径一身简单素净。他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就连及膝的长发也只是随意的别在耳后,没有用发带束起。
一种清新平和的舒适感将压抑的静谧淡化,就连曲家家主的火气也奇妙的消弭了干净。
“坐下吃饭。”
“是。”曲径应声。他的脸色和下午比起来苍白了不少,神色沉静,但那双眼,却满是疏离和冷凝。
可这一次,没有人在多说他一句。
不知为何,曲家这些早已习惯利用和算计的当权者们竟在这一瞬间生出一种愧疚感。毕竟,曲家并不是必须要靠断绝曲径的未来才能保住家族名誉,只不过是为了省力罢了。
以前这般作为也并不罕见,可现下在曲径清冷的目光下,竟莫名心虚。
沉默的一顿饭过去,曲径提前离开餐桌,碗里的饭不过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