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了一句。此时的他,满脸络腮胡子,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得黝黑,也不知到底用了什么药物弄的。原是风流倜傥俊俏,当下却是变得满脸沧桑,如同浪子。
他的一头白发,本是惹人注目的,但偏偏除了亲近的兄弟臣下,没有外人知道他是到底长什么样。不然,他这次还得掩盖一下呢。
但是,小心谨慎的第五常,在入建业前,还是执拗地将孙念的银发都用黑药水染黑了。
孙念看着这假墨发,很是惆怅,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那耀眼的白。
“回去了,就把它们变成本来的颜色吧。”
第五常不乐意了,“陛下的头发,本来颜色就是这个颜色。”意思是说,他愿意遵照孙念的“意思”,把银发一直染黑着。
“你不懂。我已经喜欢了c习惯了银发。其他的,已经不喜欢。”
这人为何如此别扭?像极了义母!第五常无法,只好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与惊鸿卫聊天,再也不想理会总是别扭的陛下大人。
进了建业,安顿下来之后,孙念与第五常几人就到处跑了一圈,与暗地里隐藏起来的部下联系起来,让他们暗中保护孙念。
回到住处,孙念跪坐在小几前,与对面跪坐着的第五常商量道:“现在可以去拜访他了。”
“不用送拜帖。”第五常很肯定地说出孙念的打算。
孙念笑着喝了一口茶,道:“我想当一回‘不速之客’。也不知他看到我这个唐登门之人,会不会被气得两脚一蹬就升了天?”
“依你所言,他心性坚韧之人,即使是苟延残喘,也会撑着,直到天地崩塌,再也撑不住。”
“所言极是。因此,我很期待他见到我,会是如何反应。”
说好的两人,晌午过后,直接跟着一个乐师队进去了。也是凑巧了,孙权近段时间以来,精神萎靡,夜晚也是噩梦缠身。任何法子都尝试过了,依旧是病情复发,不见好。
几天前,布夫人就跟孙权提议说:“陛下,不如妾让一些乐师来乐乐?舒缓一下?”
孙权沉吟了一阵子,点头,拉着步夫人的手,欣慰至极,道:“好,就依爱妃所言!”
这不,孙念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就传达给尚未到达建业的孙念等人。本来还愁如何进入吴宫的孙念,立即决定假扮乐师进吴宫。至于,成功进去吴宫后,会不会露馅?那不用担心。因为孙念的母亲梁木很看重孙念与他的小伙伴们的成长与见识,是按着四书五经六艺来教导他们的。因此,惊鸿卫c五目c第五常与孙念,每人至少精通一种乐器。
孙念最擅长的,是琴c瑟c箫。第五常会的,只是琴与箫,至于惊鸿卫,大多都是只会一种乐器,或琴或笛,或筝或筑,或缶或埙等等。如此,便是一点都不害怕被人看穿。
那些乐师被孙念等人抓住了。孙念这群人还穿了乐师们的衣裳,自信满满地去了吴宫,一点都没有理会那些哭丧着脸的倒霉蛋乐师们。乐师们虽然不知道孙念等人的身份,但是孙念等人的意图太明显,他们害怕孙念真是伤害到了吴王,那么作为乐师他们可是会连带没命的!
可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挣脱束缚逃命或跟吴王通风报信?
温暖如春日的屋子里了,孙念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只箫,冷冷看着屏风后面的灼灼人影,恨不得上前将那人杀了。
第五常看出了孙念的不妥,上前一步,轻轻拍拍孙念的肩膀,说:“你的心乱了。”
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第五常,孙念狠狠地将那已经涌上胸口的郁气压下去,点点头。
屏风后面,步夫人柔声地劝着孙权,不让他起身。可是,孙权不愿意让外面的人看到他如此胆小,执意要起来,坐到屏风前方,看着乐师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