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众心如沙难聚,自己年少素无威信死局啊”朱珏不甘地又低下头去
与此同时,北面高台上。
此台约十丈方圆,有十几名文武官僚依班次而座,后面各站有护卫亲随。正当中蟠龙椅上端坐一人,银带白袍,凤眼半眯,沉y不语。正是此间灵州城太守陈冉。
台下热闹,台上也不老实。一些私交不错的官员也在交头接耳。
“你说徐帅怎么会让陈府君来监斩,当初下这处斩令时陈府君可是竭力反对来着,这不是”
“不懂了吧,这叫权术。一是敲打,再者是要转移下面那帮百姓的仇恨”
“哎”
正聊间,一声吆喝响彻全场:“午时二刻,到一一”。
是掌刑官在报时,提醒刽子手们可以准备了。
几名刽子手果然一个个拔出了腰间的大头鬼刀,摊在半弯的膝盖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攥住红色腰带的一头,开始将刀刃反复擦拭,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之势。
一一情势已危!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是水滴砸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恰在此时,下雨了
是小雨,没有风。
艳阳天变小雨还是很快的,几息间天便阴了下来。雨点淅淅沥沥滴落,在石板上奏起此起彼伏的脆响。
看着有渐大的趋势,围观的人群除了和人犯有关系的,瞧热闹的瞬间走了七七八八。
“大人,请回吧。”
掌刑官来到陈冉面前躬身相请。
“这”
“放心,此处有我,必不会有事。”
“好吧”陈冉点了点头。反正也厌恶这种血腥的场合,即便有人报告给徐开他早走了片刻,也正好表达下他的不满,“哼!我这皇帝任命的太守也不是任人揉c捏的。”
见太守被十几个亲随护卫簇拥着步下了高台,走向了东北方的出口,掌刑官扭头大喝:“午时三刻到一一行刑!”
早已按耐不住的刽子手们顿时如出栏猛虎般掳开袖子,利索地拔掉犯人背后的木条,然后甩起臂膀,挽起了一个个血红灿烂的刀花
“啊!”
“我要”
骨碌,骨碌
“擦你奶c奶c的姓徐的,老子记得”
骨碌,骨碌,骨碌
场面顿时令人眩晕,惨不忍睹。
五十个犯人,只有七个刽子手。位于整个场地东南角最末位的朱珏目前还安全。
低头瞧了一眼的数字,“五十号,还不错,起码多活了一会儿。”
抬起头扫视全场,仿佛在看一组与自己无关的动态画面来回晃动,耳边似乎忽然清净了,再听不到了凄天厉地的惨叫声
望着这些同袍,或者说他们还热气升腾的尸体,朱珏竟道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其中,有一个是他熟悉的儿时玩伴,赵才。还记得当初闲聊时,他告诉自己他那没墨水的老爹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动机其实就是为了,一一“招财”。如今,人已倒下,朱珏也不知道是该向着那喷血倒地的红色躯体,还是另一边尚在滚动的圆球告别。
还有一个,是一年多来一直在军中欺负他的伍长曹发,就因为自己是被抓来的唯一正儿八经念过书的,仿佛嘲弄殴打一个日后或许会成为大人物的“菜秧子”很有成就感,曹发总领着几个人重点照顾着朱珏并乐此不疲。可如今,一一怒目圆睁,血已渐冷。
再有一个,是上月兵危被围时搭把手拉了他一把一块儿冲出重围的李老哥,朱珏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依稀记得别人似乎喊他“老八”,恩,也许是“伤疤”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