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是要问清楚羽太信子之事。走到了半路,林石想想不妥,这事若不是她做的,那么自然一切好说,若是她做的,那以后周作人和她如何相处,难道能休了她不成?想了半天,林石不知道如何解决,挠挠头,还是决定先去找蔡元培,上次他入狱前让沈瑶瑶去找蔡元培,想必蔡元培知道点沈家姐妹的下落。
到了蔡家,林石刚进了门,就听见鲁迅爽朗地大笑着:“钱批下来了,游行果真是有用的。”林石心中怪叫一声,暗自寻思,今日是邪了门了,不去鲁迅家都能见到鲁迅,羽太之事难道非说不可?反正这事情注定要解决,索性快刀斩乱。
蔡元培道:“这事风中是大功一件,他那日所做,实在是震撼无比,当日你我都不敢出面,只敢尾随其后,怕政府直接镇压了这队伍,正在担忧,想不到风中冒了出来。”
林石打鼻子里哼哼几声,两人回头一看,见林石站在门口,笑道:“说曹操到,曹操就到。”林石踏步进门,拿出备好的纸笔,拉了鲁迅到桌旁坐下,写道:“羽太信子跟日本使馆的织田可认识否?”
鲁迅道:“你说的应该是公使织田了,他们在日本就是旧识,昨天织田先生暴病而亡,今日信子去给他吊丧,风中何事?”
“犹记得我上次在你家,听到的那声木屐响否?”林石继续写。
鲁迅想了一下,心中忐忑,隐隐觉得大事不好,道:“到底是怎么了?”
“她其实能听懂中文。”林石写。“她认识织田,织田是日本使馆的公使,我是小石公子的身份,是日本使馆散出地消息。”
鲁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再说话。林石在纸上刷刷写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只是这一切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解释。”
林石还要再写,鲁迅摇摇手道:“不用来安慰我,让我好好想想。”林石看鲁迅的样子,知道他不能接受这一事实,羽太信子平日表现的,都是温婉的形象,甚至可以为了客人洗手作羹汤,再加上鲁迅对日本素有好感,换了林石,忽然被人爆出如此真相,一定难以决断。
“我先回去了。”鲁迅苦笑一下:“我要回去问问她。”蔡元培道:“不可,你若是问她,她定然会狡辩,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会说你污蔑她,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不能够找到事实。不若我们旁敲侧击,这样比较好点。”
林石点点头,在纸上刷刷写道:“我有一个法子,马上就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的跟使馆通信息。我们在树人兄家里聚会,趁羽太信子在的时候,装作无意间说起一些假地隐秘消息,若是日本有所动作,那就是真的了。”
“此计不错,这次我们在暗,敌人在明,定可以分出真相。树人兄你不要难过,若是你弟媳是真的没有参与此事,正好也可以给她洗刷嫌疑。”蔡元培看完林石手书,点头赞同。
“但愿如此吧。”鲁迅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要接二弟回来了,此事定要他看着,日后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林石心中大动,写道:“先生可是想让作人”话还未写完,鲁迅点点头,面色都苍老了几分:“我是有此意,长兄为父,清理家门的事情,纵然不愿,还是要做的。只是以后二弟怪罪于我,也是说不得的。”
蔡元培也是叹了一口气:“我看作人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不会怪罪你的。”鲁迅又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早知道人心险恶,哪想到自己家后院失火。原来这个世上,到处都是一样的黑暗。”
林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件事情因他而起,但是结果却极可能是以周作人夫妻分离为结局。如今周氏兄弟兄友弟恭,这样的打击下,若是生了裂痕,林石是不愿意看到地,但是又别无他法。
林石和鲁迅都自沉默,蔡元培道:“这件事情,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