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外面的骚动响起的一刹那, 站立在烟草铺子门口,正好背对着周围人群的秦艽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和面前这个名叫阿孃的女孩打听川剧团和石水生的事。
可这烟草店老板家美丽动人的大女儿看起来却明显把自己的小心思更多放在了打听秦艽和秦艽身边有关的事上, 字里行间都在一点点忐忑地表露着自己内心的某些想法。
“四年前,你第一次来我阿爸家买烟草的时候, 其实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现在想想也真是好久好久时候的事了,你那个时候留着长头发, 手上还带着那个闪闪发光的龙回头, 和从前我见过的那些人都一点不一样我当时站在门口,看到你脚上的鞋子很破很破,下山的路把你的脚都弄伤了,脚背上还在不停地流血”
“”
“可你不要药材,也不要别的,只赊着账和我阿爸买了一把烟草和一瓶酒然后你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门口抵着墙,把那些烟草一点点嚼完就这么站起来拿着酒走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以后学会了手艺, 能不能给你做双鞋子呢后来你每年都一直有事出门, 我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所以我刚刚就想问你你最近还有空来我家吗我想把我终于做好的鞋子送给你, 正好现在也是腊月了”
虽然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十分含蓄, 但女孩紧张又羞涩的语气和眼神显然还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只可惜, 尽管少不更事的时候, 他也曾经和他的好兄弟一块在祟界有过几年风流荒唐的过往。
曾经作为一个善于用各种下作手段蛊惑人心的妖邪,他也很明白该如何让什么样的女孩或是男孩在自己的手上乖乖地听话,甚至是为他心甘情愿地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可是对他而言, 眼前的包括之前的这一切除了给他带来稍许感慨之余并没有多余的感觉,甚至不及某人随便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能勾起他心底最直白的情与欲,或者是勾起有关彼此纠葛了两世的记忆。
而这么一想,不自觉又有点走神了起来,之后将自己的思绪勉强拉回来的男人当下只用搪塞圆滑的话语就回避了这阿孃姑娘的诸多关于他个人问题问题。
等意识到这姑娘终于是露出失落和了然的眼神,刚刚始终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秦艽这才显得十分不解风情地冲她扯了扯嘴角。
“我那时候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在等一个人,现在他人已经回来了,所以我的所有烦恼也即将解开了所以我看还是不用了,亲手做的东西就应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我呢,还是好好留着,等以后送给真正值得你去为他这么做的人吧。”
“”
“况且,一个穷到连自己的鞋都买不起,还要和你爸爸厚着脸皮赊账的男人才不是什么好男人,婚姻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很特别的事,这世上本来就已经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如果再不好好地为自己挑选,最后嫁给内心并不珍惜你的人,再生下不被任何人重视,只能顶着别人目光长大的孩子,到最后,害得也不过是女人和那个倒霉的孩子而已你说对吗?”
原封不动地拿之前晋锁阳教训他的话来糊弄人家单纯无害姑娘家的,红着眼睛低着头站着的阿孃一听固然有些伤心和失望,却也半懂不懂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而秦艽见状当下也只是点点头又对她来了句。
“不过还是要好好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那些关于川剧团附近发生的事,如果石水生在主动在附近露面都得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改天再来找——”
话还没说完,一阵人群之外惊呼就从集市的外头,也就是秦艽的身后忽然爆发了起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烟草老板家大女儿见状当下只指着人群那头惊愕地来了句,诶,那边好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