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阁。
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下,就连指尖的横琴仿佛都不再清净了一般。
她在这处古城中的最高处静静抚琴,铮铮琴音彻响于天际之中,宛若是天边的一轮弦月初升,但。
“铮一一!”
只随着一道显得异常尖利的琴弦在此时断裂的声音泛起,原本舒缓的琴音猛然的止下。
弦断,一道迟迟滴落的血滴将琴身的一角染赤。
墨雪注视着自己指尖处的一道赤痕,固然不深,但还是告诉她,这柄琴伤到了自己。舞琴之人如握刀之人,难免为器物所伤,而这一次,也不知是第几次了。
“早就告诉你不要用这劣琴,为什么还是不听父亲的话?”
额间一缕银发垂下的男人自身后把住她的手掌,熟练地将那道并不巨大的创口包扎,示意四周的侍人退下。他还是保持着自己一如既往的平静言道,其中似乎还是有着一些无奈的惋惜。
“外面”墨雪向着远方指去,她没有选择回答父亲的话语,转而将视线转移到戒备突然森严了许多的城墙。
“似乎有坏人来了。”
她睁着自己暗色的眼瞳。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说道,如同皎白皓月一般莹润的面庞中浮现出淡不可见的忧怅。
“雪儿不用担心,不过是一些山野盗匪而已,很快就走了。”
墨行弓下紫裘下的身躯,在面容中没有显出一丝的愁色,嗜血的敌人,却在这时被他说成是山野的盗匪。
这不是一个人的张狂,更不是一个人的过于愚蠢,而是一个善于撒谎的父亲不想要女儿有过多的心事,他担心自己掌上的明珠会有太多的怅愁,同时也不愿一些琐碎找到她。
因为他知道她已经不再快乐了,在自己为了那件事囚禁她的时刻,她就已经没有快乐了。
“愿你安在吧。”
她察觉出指尖传来的隐隐痛楚,却转向面庞,注视向那雨幕中的某处,此夜长漫,不知是否会有生命的逝去。
至于城外,废弃了的屋棚倒是不少,但是却没有几个可以真正藏身的地方。
而在这处磅礴的雨夜之中,却有一道伤痕累累的身影在留下一地血迹的时刻,带着那掌中修长的剑体,向着那道破旧的古庙中行进。
“吱一一”
一记略有些刺耳的推门声响泛起,这使得本就半睡着的寻晨迷迷糊糊的醒来。
这处古庙内的气息突地变了,如果说自己面的大门打开是因为一阵雨风而吹开了的话,那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又是哪里来的呢?这种嗅着血液的窒息感呢?
“阿福。”寻晨向着自己正前方的黑暗中看去,或许是刚刚睁开的眼睛不好用,他总感觉似乎有着一个人在自己的前方倒着,那种空气中的刺鼻血液也是自那里蔓延过来。
一声当然没有将阿福从睡眠中叫醒,于是寻晨试着踹了踹这个体重可能已经二百多斤的大家伙,但是阿福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寻晨索性塞住他的鼻孔。
不多时,阿福就呼哧呼哧的扑腾着起来,缺口气的感觉还是令阿福睁开了两眼。
“快起来,好像出什么事了。”见到阿福挣脱自己的手指,寻晨在一片漆黑里打起了庙里剩下的半根蜡烛,试着向那道地面之上昏厥的身影行走过去。c
“似乎有个人。”
阿福对于老大的意思向来没有违抗的意思,因此他也从那摊稻草中爬起,走在寻晨身后模模糊糊见到了那开出了一条缝隙的大门下的身影,却被吓得顿时没有一点的睡意。
因为这个执剑倒地的身影的形象着实骇人,此时那道已经被几道凌厉的刀痕与钩锁所占据着的人影浑身鲜血,即便是那张从前庄雅平静的面庞也同时被某些丢掷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