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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张行成醉醺醺回了家被仆人扶着回到卧房倒头便睡翌日清晨爬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使劲儿捶了几下想起昨晚酒宴, 便有些懊恼程家父子摆明了轮番上阵自己怎地就稀里糊涂酒到杯干呢?

    唉没醉死就算不错了

    起身在妻妾扶持之下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头脑清醒了一些便叹了口气。

    相比于程咬金, 自己实在有如官场初哥一般任人摆布、毫无城府。山东世家想要攫取更多的实权自己便冲锋陷阵与房俊这样声威赫赫的人物硬杠;如果明日山东世家支持某一位皇子甚至想要兵谏自己是不是也要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他不怕得罪人更不怕付出但若是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自然不肯。

    到时候将太子、房俊往死里得罪最终好处却让山东世家全部吃下自己这个马前卒凭白惹了一身骚气却依旧被当作棋子

    吃过早膳张行成换上官府驱车前往皇宫上朝心中打定主意不去招惹房俊在兵部的控制且先静观其变。

    无论如何官场之上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武德殿上君臣议事。

    李二陛下大抵是昨夜没睡好脸颊有些浮躁眼袋发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精神恹恹

    喝了口茶水李二陛下问道:“今日有何事奏议?”

    出乎预料卫国公李靖率先启奏:“启禀陛下眼下长安处处修葺, 颇为纷乱。东宫六率人马众多若继续驻扎于城内恐诸多不便臣恳请移动驻于城外昆明池北、书院山下那边有一大片空地可供搭建营房平素操练之时也很方便一举两得。”

    话音落下殿内有些安静一时间无人说话都摸不准李靖以及其身后的东宫太子到底有何意图。

    按说相比于朝堂之中的东宫派系东宫六率才是太子的根基李二陛下忌惮的也正是这一点。毕竟当年“玄武门之变”殷鉴不远岂能不防?皇权面前无论父子。

    鬼知道太子会否有朝一日脑子抽筋悍然施行兵谏杀入皇宫逼着他这个父皇退位禅让

    若将东宫六率调往昆明池北则城中一旦有什么异变发生太子全无自保手段只能引颈就戮简直就是自绝退路。

    但东宫岂会这般找死?

    李二陛下沉吟少许不答李靖而是转头看向一侧的房俊问道:“越国公以为如何?”

    时至今日无论实力、影响力房俊都已经是东宫柱石即便被称作“军神”的李靖也要稍逊一筹。。如今太子在大慈恩寺祈福所以在这里房俊的话便是太子的话。

    众人凝神倾听。

    房俊面色不动恭声道:“陛下英明神武、烛照万里自可乾纲独断臣谨遵令谕。”

    众人面色古怪。

    这话说的嘲讽味道甚浓。

    作为东宫柱石对于陛下易储一事自然应当竭力反对若是换了一个魏徵那样刚烈之辈甚至敢当着陛下的面骂一句“昏君误国”即便不敢骂心里岂能没有埋怨不忿?

    一句“谨遵令谕”实在含意颇多就看陛下如何解读、如何应对了

    李二陛下蹙眉自然听得出房俊言语之中的不满不过却并未发怒沉吟一番颔首道:“如此便准许卫国公所请。东宫六率数万人马调动起来难免繁琐所需辎重调派、运输也是难事兵部要坐好相应的后勤辅助且不能出乱子。”

    一直低着头的张行成赶紧应诺:“微臣遵旨!”

    顿了一顿道:“此前陛下御驾东征太子受命监国故而东宫六率驻扎城内宿卫宫禁。如今奉命调出但宫禁之安危不可不顾可下令卢国公的左武卫入城承担此责。”

    昏昏欲睡的程咬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看了张行成一眼推辞道:“陛下明鉴此前左武卫减员严重如今正在补充兵员进行整编一时半会儿难以完成不敢承担宿卫京畿之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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